“18号这位先生,叫价一百八十万!不得不承认,这是位有远见有魄力的俊杰人物!还有没有加价的,一百八十万,还有加价的吗?这幅古画——”
王梓打断拍卖师:“这幅画我志在必得,如有想竞拍的,我可以透底,只要不超过一千万,绝对落到我手里。但此画只要被在座的任何人得到,最终也会落到我手中,除非你或者你的家人从不生病,从不看医生。我不是威胁各位,只是实话实说。”
“九百八十万!”一个声音响起,众人都笑了,玩味地看过去,举牌的是一个优雅高贵的女子,面无表情,冷艳至极。
孟晨曦,孟大伟的姐姐,苏省年轻的财政厅副厅级干部,难怪要在这个时候给出九百八十万的价格,摆明了要王梓拿出一千万。知道其中关节的人都强忍笑意,起耍帅地看向王梓。
王梓笑得很犯贱:“一千万!”
孟晨曦冷哼一声,放下号牌。
无人参与竞拍了,拍卖师很激动地连呼三次,终于一锤定音,恭喜王梓。
石海涛虽然很震惊,但还是不失时机地走上台,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王梓先生,现在就请您把这幅画拿走,至于竞拍金额,我很放心。但请您各位说两句,为什么要高价得到这幅尚无鉴定结论的古画,它的价值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万。”
王梓笑嘻嘻地上台拿了古画鱼趣图,显摆似的向全场展示了一下:“我想各位都有跟石老板一样的困惑。只是,我能确定这幅画的确是吴道子的鱼趣图。”
全场哗然,根本无人相信。孟晨曦冷笑:“你说是就是?哗众取宠而已。”
王梓笑得更犯贱:“美女,你的确引起了我注意,放心,一千万不会出自我的腰包。不过我也不是藏私之人。咳咳——各位,想必有人听说过吴道子画鱼的故事,据民间流传,吴道子曾随张旭、贺知章学习书法,通过观赏公孙大娘舞剑,体会用笔之道。而他擅长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等,尤精于佛道、人物,长于壁画创作,笔迹落落,气势雄峻,而人物则襟飘带舞,素有吴带当风美誉——”
孟晨曦打断王梓:“你说的这些世人皆知,我只想知道你判定这是吴道子真迹的依据。”
王梓瞟了一下孟晨曦,紧跟着扫视全场:“根据民间流传,吴道子的画在当时为世人推崇,都想拥有,其中就有一个老秀才很想得到一幅,可惜家贫,买不起;后来因病垂危,依然念念不忘吴道子的画,他儿子就装裱了一副空画轴找寻吴道子求画。”
萧长河眼睛发亮,插嘴道:“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不错,吴道子让老秀才的儿子研墨一日,得墨汁一盆,吴道子用破麻鞋饱蘸墨汁乱点,老秀才的儿子很生气,拿着画轴回到家,老秀才见了大呼可惜,说只见鱼儿乱跳,却没有水,鱼儿就要死了。他儿子立刻返回,再次找吴道子,吴道子挥舞毛笔画了几道线,就说画做完了。回到家里,老秀才见了画,欣赏一番,万分高兴,说鱼儿到了水里,全活了!”
“难道这个故事是真实的?”石海涛惊讶,所有人都震惊了,死死地盯着王梓,等待王梓的回答。
王梓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故事属于民间流传,既然千百年来一直流传,那就说明或有其事,谁也无法确定;当然,为了解开各位的疑惑,我这就揭示真正的依据。”
所有人都来了兴致,同时更为震惊,如此年轻,要真能找出证据证明这幅古画出自吴道子,那么这小子就真的妖孽了。
让礼仪小姐找了两张棉纸来,王梓撕扯成几块,遮盖了画面上的几条鱼儿,顿时狂草“道玄”二字显露出来。
道玄,唐玄宗赐名吴道子,就是道玄!
老天啊!这么可能?
孟晨曦直接站起来:“巧合,一定是巧合!这幅画原本就是墨点和墨线交错,只要你遮盖得好,弄出两个字来并不难,这不能算绝对证据!”
可现场的人根本不听孟晨曦反驳,而是一片嘈杂,谁都知道,即便是巧合,也说明了王梓对书法特别是狂草的研究必然炉火纯青,而且对于画面的布局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否则根本弄不出来这样的效果。
王梓嘿嘿直笑,又让礼仪小姐找来挥发性极好的明油,涂抹到画轴底部画面右下角,再用手电从后面向前照,石海涛瞪大了眼珠子:“道玄宝印!咳咳——真的是吴道子!一千万,五千万也值!”
现场更加热闹,许多人都激动得大叫起来,总算没白来,这一幕得让人多么难以忘记,衣服根本未通过鉴定的古画,居然是吴道子真迹,一千万拿下来,转眼间就是好几千万甚至上亿,了不起啊!
万藏山颤巍巍地站起来:“佩服,佩服!老朽原本以为王梓先生医术了得,又曾转手张道盛三件一套元青花神农药瓶,还拥有三个汉代羊脂玉瓶,那必然对古玩有一定研究,可如今看来,对于古画、书法,王梓先生造诣精深,远非我万藏山能望项背,老朽拜服!五千万,王梓先生可否转让给老朽?”
王梓眉开眼笑:“有钱大家赚,万先生想要,四千六百万拿去,不二价。”
“承情!我要了,但请王梓先生送去我聚宝斋,随时转帐!”万藏山大喜,激动得搓着双手,哈哈大笑。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大呼可惜,孰不知如果换了别人,王梓开口只怕六千万也不止。
孟晨曦缓缓坐下,看向王梓的目光也有点异常,似乎陷入沉思。而其他人也纷纷恭喜万老板和王梓。只是谁又能知道,这幅画正是出自万藏山的聚宝斋呢?
但万藏山认为自己赚了,而且赚得很大:这幅画自此开始必然为世人所知,价值必然翻倍增长,无法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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