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忍住眼泪,心里却是一片黑暗,“自己父母用命换来的钱”,这句话像针一般狠狠的扎进沈烟的心。
“烟儿,这些钱,你就收下,以后,好好过日子。”刘妈妈无限爱怜的看着沈烟,手又向那布包里摸去,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
沈烟看见那个小布包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惊!
这个布包竟是如此的熟悉!
“这个,是当初撞了你父母的人留下的,他说,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带着这个东西去北京找他,他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刘妈妈把布包塞进沈烟手里,说:“他没有说自己是谁,但是他说,如果到了北京,就直接去锦华酒店,就能找到他。”
沈烟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冷犹如掉进了冰窟里。
锦华酒店,锦华国际?哈!那是蔚家名下的产业!
捏着那个布包,里面是平平整整的一块,沈烟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手心里细细密密都是冷汗。
哆嗦了许久,沈烟终于还是把心一横,打开了那个布包。
当看到从布包里拿出的东西时,沈烟只觉得自己连呼吸的能力都没有了,那是一块玉牌。
翻过来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刻着“蔚瑾瑜”三个字。
“哈!”沈烟轻轻一笑,却不知,自己这笑,比哭还难看!
“烟儿?怎么了?”刘妈妈看着沈烟满脸悲痛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
蔚瑾瑜,蔚瑾瑜!沈烟只觉得苍天弄人,竟是蔚瑾瑜?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竟是自己最爱的蔚瑾瑜?竟是自己同床共枕的枕边人!
看着手中那块青翠透亮的玉牌,沈烟只觉得它有千斤重,压的自己透不过气来,喉咙间仿佛堵住了一颗核桃,连话都说不出来。
“烟儿!烟儿你怎了?”看着沈烟欲哭无泪的神色,刘妈妈也慌了。
“我没,没事。”终于,沈烟回过神来,哽咽着说出这句话,但这句话,却说得无比沉重。
“刘妈妈,我先走了。”沈烟猛地站起来,丢下一句话就朝外奔去。
“烟儿!”刘妈妈连忙站起来去追。
蔚雨泽正在和小朋友们玩游戏呢,却忽然听见门“嘎吱”的被拉开,还没等抬头,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抬起头来,沈烟就已经夺门而出。
“烟儿!”看见刘妈妈呼喊着追出来,蔚雨泽连忙放下还赖在自己怀里的小朋友,追了出去。
追出不远,蔚雨泽就看见沈烟蹲在墙角大声的哭泣着,心里一怔,连忙上前。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蔚雨泽蹲在她身边,看见她埋头痛苦,担心的问。
沈烟并不回答,只是一味的蹲在墙角里哭泣着,那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让蔚雨泽也是心里一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弥漫上心头。
“到底怎么了?”蔚雨泽扶住沈烟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问道:“光哭有什么用?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沈烟泪眼模糊的看着蔚雨泽,轻轻的抬了抬手,手中紧紧捏着的玉牌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蔚雨泽放开她,捡起地上的玉牌一看,眉间满是疑惑,问:“我哥的玉牌?怎么了?”
沈烟继续哭着,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红布小包,递给蔚雨泽。
蔚雨泽疑惑的打开那小包,眼睛瞬时睁大!两块玉牌竟然都刻着蔚瑾瑜的名字!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蔚雨泽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了下去,抿着嘴不再说话。爷爷曾经说过,三哥以前出过事儿,撞死了人,只不过那时候因为三哥还未满18岁,所以只是赔钱了事,可是事后,三哥却把自己的玉牌给了那对被他撞死的夫妻唯一的女儿,为了这玉牌,三哥好像还在祠堂里跪了几天,从那以后,蔚家的孩子不满18岁,是绝对碰不得车的,这条铁律,到现在也没有更改,自己上次偷偷去开车,被爷爷抓到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才把三哥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作为警戒。
可是现在?蔚雨泽看着手里的两块玉牌,眉头紧促,又看了看已经哭成了泪人的沈烟,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难道说,沈烟就是当年那对夫妻的女儿?难道说,当初三哥撞死的是沈烟的父母!蔚雨泽被这个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该怎么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蔚雨泽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紧紧皱着眉,想要搭上沈烟肩膀的手也在半空中顿了下来,最后无力的垂下。
这难道就是宿命?蔚雨泽懊恼的一拳打在墙壁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沈烟!
“我最爱的人,竟然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沈烟忽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疯狂,仿佛为了验证蔚雨泽的猜想似的,沈烟道:“他竟是害的我家破人亡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