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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何以堪！面对蔚瑾瑜低声的质问，沈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该情何以堪。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爱情会变成这样？
沈烟想不明白。自己爱他么？爱。自己恨他么？恨。是他对不起自己么？是的，可是这四年来自己对他的折磨，还少么？自己又何尝对得起他？
“烟儿，我已经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了。”蔚瑾瑜仍旧低着身子，温柔的擦干沈烟脚上的水，声音却没有一丝的温柔。
沈烟微笑，习惯，多么可怕的字眼。抬起头来看见沈烟的微笑，蔚瑾瑜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是迅速的闪过一丝心疼。“对不起，我习惯没有你了。”蔚瑾瑜说。
沈烟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有一种男人，做了决定之后，就绝对不会动摇改变，很不凑巧，蔚瑾瑜就是这样的男人。“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那我什么也不说了，祝你幸福。”沈烟微笑着说，缩起脚躲到被子里，躺在床上对蔚瑾瑜说：“今晚暂时借住，明天我会回酒店。”说完也不管蔚瑾瑜，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蔚瑾瑜蹲在床边深深的叹了口气，端起洗脚水走了出去，细心的为沈烟关了灯关了门。躲在被子里的沈烟听到他出去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躺在他的床上，鼻腔里闻到的都是他的味道，满满的将自己包裹起来，异样的温柔和安心。原来这就是爱情，沈烟微笑，自己何其幸运，曾得到这样的温柔和安心，自己又是何其的活该！就这样放任爱情溜走。
蔚瑾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一瓶红酒，猩红的液体倒出来，在高脚杯里流光溢彩。他用一只手扶住额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天知道，刚才沈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是多么努力的压抑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而她就像一只流浪到了自己面前的小猫，依旧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这四年，她是怎样过的，自己一点也不清楚，从她离开自己，去了遥远的地方，看她从当初的柔弱女子，到如今蜕变成一个在职场上游刃有余的女子，自己是何等的心酸。
曾经想过让她在自己怀里当一辈子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却是那样倔强决绝的逃离了自己身边，多少次想要翻天覆地的去找她，多少次又忍住，只能看着她的照片，暗自神伤。
蔚瑾瑜喝了一口酒，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周围一片寂静，里面的沈烟，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仿佛并不存在。
蔚瑾瑜轻叹，何苦呢？自己这究竟是何苦？明明是爱她的，明明是想要她永远在自己身边的，却只能硬起心肠强迫她改变，强迫她，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身边。
或许这是自己太自私，可是谁又明白，当初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去找她，为的就是她能够成长，能够幸福！真的没想过她会回来，可是如今她回来了，自己又该如何呢？蔚瑾瑜摇摇头，他并不知道。
多少次幻想将她拥在怀里永不放开，多少次幻想她就在自己身边，还是那样温婉的笑，那样纯洁的白，可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漆黑的夜，怀里拥抱的，只是一片虚无。
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蔚瑾瑜转过头去，看见小小的人影靠在门边，依旧赤着脚，双手抱在胸前。
“你有烟么？”沈烟问。
蔚瑾瑜点点头，站起身朝柜子走去，拿出一包烟，递给沈烟，沈烟走到他身边，接过烟，看了看又问：“火呢？”
蔚瑾瑜默不作声的从裤包里拿出一包火柴递给她。
沈烟也不客气，打开烟盒拿出一只烟放到嘴里，又拿出火柴划了一根，点燃烟后径自走到阳台上站着。
“你感冒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蔚瑾瑜走到沈烟身边，低声说。
沈烟两只手指捏着烟，忽然笑起来，说：“不好你还给我？”
蔚瑾瑜语结，苦笑一声靠在了阳台的栏杆上。这里的阳台是露天的，有风轻轻的吹过，夏天的夜晚显得很清凉，可是现在已经接近秋天了，深夜站在阳台上能感觉到些微的冷。
沈烟光着脚，白色的宽大衬衣刚好遮到她的大腿，以下都是白生生的露着，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着，看起来清凉而又诱惑。蔚瑾瑜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沈烟并没有动，依旧是倚在栏杆上抽烟，眯着眼睛远远的看，表情很安宁。两个人都沉默着，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星空，满怀心事却不知如何去说。
蔚瑾瑜看向沈烟，此时的她，巨大的空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可是她就是这样表现的，她的眼睛迷茫而又悲伤，她的嘴角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什么时候，自己亲爱的宝贝，变成了一个空洞的瓷娃娃？
“你就不好奇，当初我离开你以后，怎么生活的么？”一支烟抽了一半，沈烟忽然开口。
“有老七在，应该不会太难过。”蔚瑾瑜自己也点燃一支烟，淡淡的说。
沈烟一笑，说：“不是他，他只是帮我找了一个律师。”
“哦？”蔚瑾瑜挑眉，“那就是方博超，那家伙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