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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恋爱中的浪漫
那时国家也在慢慢恢复高考了，所以大家都想跳出这个龙门。记得那时，很多已经毕业了的人，也被这个高考吸引着，有的还来读回笼书，目的是想考出去，跳出这个“农门”。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要想恰个快活饭，做个人上人，也只有读书这唯一的一条途径。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的是，七十年代末，对张校长他们的楸斗也几乎是再没有了，大家对知识的重视也越来越多了。我也盼望张婷一家的命运得到改变，特别是客父亲张校长。
果然，在我们读高一下学期的时候，那天，下晚自习后，张婷就很兴奋的贴着我耳朵，悄悄的告诉我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因为客父亲是北京那个有名的大学教授，数学专家，而当时开始重视知识的时候，高中就正缺那样的好老师，所以，当时的大冶教委，就特地派人送来调令，把客调到前进高中去教数学。
张校长来学校报到时，学校还分房子给客了,我就组织班上同学就去帮客搬东西。我们师生又在一起了，张婷生活上、住宿上、学习上，也更方便了，当时张婷和我那个高兴的心情，可想而知。学校安排张校长，带我们班和另外一个高一班的数学。有一天中午，客还特地把我叫到教室外面走廊里，给我鼓劲，叫我努力，说现在国家恢复高考了，努力考上大学。我就很激动的点着头，一个劲的答应着。我当时就想，张校长对我，就像父亲一样，对我是几关心，我要不好好努力读书，就真的对不起他们了。所以，后来，我的学习劲头就更足了。客老人家，也经常辅导我。我的学习成绩也上升的很快。有时，客家里恰点好东西，还叫张婷叫我去恰。班上很多事，都是安排我去帮忙做。
那时，前进高中食堂因为要给学生蒸饭，所以要烧煤烧柴，学校那时经费又不足，学校为了节约开支，就组织各班级学生搞勤工俭学。一个班一个班，轮流开到邹华国林场去砍柴,一砍就是一天。我们农村的孩子，做事的劲头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中午学校管饭。砍了一上午，学校就在山里附近村民家里煮饭恰，校长给负责后勤老师交代，说学生做事很卖力，叫各班主任把饭多煮一些，把菜多炒一些，在大白菜里多加一些肉片，让同学们恰饱饭，下午有劲做事。
张婷因为是女生，又是数学张老师的闺女，所以班主任就关照客，特地安排客和另外两个女同学，一起负责做饭,不上山砍柴。到了中午的时侯，我们砍好柴就下山恰饭，张婷她们几个女同学就把饭煮熟了，菜也炒好了。几十人的柴火大锅饭菜烧得喷喷香，我们早饿了，就狼吞虎咽的恰起来。因为这都是我们农村娃平时很难恰到的伙食，所以同学们饭就恰了一碗又一碗，胀了又胀，有的同学，肚子胀得圆鼓鼓的，还想再恰一碗。
我看见张婷因为专门烧灶火，肯定是手忙脚乱的，搞得满脸都是东一块，西一点的墨烟，我就忍不住好笑。客见我笑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叫客到桶里照一下，客果真去一照，自高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就赶忙用水洗脸。然后，趁我蹲在门口恰饭的时侯，还跑到我面前，把我拉到屋角偏辟处，叫我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洗干净了？还问我，是不是让客在同学面前出丑了？我就贴着客耳朵笑着说，洗干净了，有点墨烟还要漂亮一些。客见我果一说，就要打我，说我嘴越来越贫了。我看见客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水，我就趁旁边没有同学，趁客伸手来打时，我就顺势一把把客拉过来，用我身上的衣服，迅速帮客把脸上的水抹干。客在被我拉过来的一瞬间，脸就突地红了，见我用衣服帮客擦脸，还用手轻轻的打了我一下，轻轻的笑我，“你衣服几干净。”还说，“快放手，都让同学看见了。”客嘴上虽果说，但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分明是一丝丝的幸福和甜蜜。
自从客父亲调到高中教书以后，我们俩在很多方面，就更小心谨慎了，生怕有些亲妮的举动或语言,被客父亲教授大人觉察到了。这次班级砍柴，幸亏客父亲到大冶教委开高中教学研讨会去了。不然，我还不敢果做。我们俩坐在村民家门口一个石凳上，一起恰饭时，客就故意翘着小嘴巴，悄悄的对我说，说客父亲不在，我就果欺负客，回去就给客父亲说了，叫客父亲大人替客教训我。一边说，还一边把客碗里的肉片夹到我碗里。我就知道客在跟我撒娇，我就故意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偷偷对客保证说，姑奶奶，以后小子再也不敢了，我就永远听你的话，你叫我何呆我就何呆。我就看见客就抿着小嘴，偷偷的开心的笑了...
有一天中午，张婷进来，突然很高兴的悄悄对我说，客听客父亲说，蓝老师已经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准备要走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非常高兴，我们就坐在座位上，小声的商量着，准备去看望蓝老师，实际是去为客送行，我们担心怕有一天客突然走时，我们不知道，或者没有时间。
那时，一个星期要上六天课，后来，因为学习紧张，学校就要求学生星期天补课，所以真正可以休息一下的是星期六晚上，再加星期天早自习不上，学校要求学生赶来上第一节课就可以了。于是，我们就准备星期六晚上去看望蓝老师，星期天早上再赶回学校上课。毛虾结和王艳知道了，也要赶回去。于是，星期六下午放学以后，我和张婷先走，晚上我们再到蓝老师那里会合。因为是去看望蓝老师，所以张校长也同意张婷跟我一起去，只是叫我们路上注意安全。张婷就准备在蓝老师那里，陪蓝老师住一个晚上。王艳家里离学校近，客就回去住，我和毛虾结因为怕第二天赶不上回学校上课，所以就准备在学校找个教室混一个晚上，因为那时已经是五月份了，晚上不是果冷。一切安排妥当，我们就上路了。
星期六下午放学以后，我们俩走在回山里的路上，心里很是不平静，一路上有很多感概，蓝老师因为客平时的苦苦坚持，客终于实现了自高的愿望，终于要离开我们这个偏僻的大山区了，我们心里既为客高兴，又舍不得客走。我们就一路走着说着。因为是上山路，所以张婷感觉比较累，我们就在路边歇一会儿。歇下来的时候，客就依靠在我的肩膀上。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密切了。见路上没有行人，客胆子也大了许多，我们走路时，客就主动的拉着我的手，我也就拉着客往山上走，有时，客看见路上没有人，说累了，还爬在我背上，撒娇，要我背客。我就背着客走一段。客就在我耳边，悄悄的给我说一些心里的甜蜜的话。客那声音轻轻的，悄悄的，柔柔的，我就又闻到了客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那天晚上，我们在蓝老师那里玩得很高兴，我和张婷、王艳、毛虾结四个人，还给蓝老师送了一个小礼物，蓝老师也给我们每个人送了一本笔记本，上面写着一些鼓励我们努力学习的话，我们看了，很受感动。
在蓝老师那里，我们还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蓝老师说客也是听其他老师讲的，说皮子老师被大冶县公安局抓走了，原因是，被那个叫何月的，还有那个于娇，两个人联名告发了，于娇还为客堕了一胎，心里就更仇恨客。听到这个消息，我们还是很吃了一惊，不知道公安局会把客怎么样，因为客曾经教过我们，可以说是我们的老师，所以我们几个都不好说妹，我心里就想，这也叫报应吧...
那天晚上，我们在蓝老师那里恰的饭，饭后，天还没有完全黑，我们就在学校门口的山路上，走了一会儿，看着远处的山，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竹子，我们心里感慨万千，特别是蓝老师和张婷，更是依依不舍，说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已经有感情了，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很多人，她们会一辈子铭记在心里。最后，蓝老师还特地搂着张婷的肩膀，对客说，现在政策好了，不少知青通过关系已经回城了，有的也和客一样考上了大学，不久也要离开这里了，还说，很多被下到农村来的人都好了，说客父亲张校长，肯定也会好的，叫客等着，不要担心，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听到蓝老师果一说，我心里就突然一颤，那种担心和不安，马上占据了我的脑海，让我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这是一个我一直都不敢面对的问题，这个难题就真的要来了吗？我发现张婷突然盯着我看，看见我脸色不好，我也看见客脸色不好，我心里就想，客心里也真的感觉到了吗？后来，我们俩都沉默了，只是听他们三个人在说。
那天晚上，蓝老师给我们一床薄被子，我就和毛虾结一起和衣睡在教室的桌子上，张婷就和蓝老师睡在一起。后来，我和毛虾结在一起也谈了半夜，谈了我们读书的事，也谈到了我和张婷的关系，客也谈了客和王艳的关系。虽然我们都在互相鼓励，但是我心里，隐隐约约的就有一丝不安，后来毛虾结客睡着以后，我还是不能入眠。
山区的晚上，很寂静的同时，也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那声音，突然的尖叫，划破了山区的宁静，半夜三更让人听来，有一丝恐怖，也有一丝不安。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因为要赶回学校去上课，我们四个人就早早起来了，跟蓝老师告别以后，我们就摸黑下山，走了一段山路，和毛虾结王艳他们在岔路口分手以后，张婷就立刻很主动的拉着我的手，我感觉客手是一片冰凉，客把我的手抓得紧紧的...
第三十章劳燕分飞
心里一直的不安和担忧，终于成为现实，那是我们高二下学期的时候，也就是那年五月中旬的时候，张婷突然跑进教室，我看见客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了，我就赶忙问客怎么了，客就不说，趴在桌子，把头埋在桌子上，我拉客，客也不理我，跟客说话，客也不说，我就急死了。一直到晚自习下了以后，同学们都走光了，客就突然拉着我偷偷溜到学校那棵古树下。当时，学校很有几棵古树，而且，有一棵还比较偏僻，平时晚上很少有人到那里去，因为那里有一起无主的古坟，当时没有迁出校园，所以平时很少有人到那里去。张婷拉着我到了这里，我们就站在古树下昏暗的阴影里，客就突然很不顾的扑向我，把我抱得紧紧的，我也抱着客，我们就这样抱了很久，那一夜，我还吻了客，客就很激动的哭了。末了，客才跟我说，客父亲接到北京那个大学的来电了，说客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客是个冤假错案，说现在上面已经给客平反了，也恢复了在大学的工作，恢复了教授的头衔，叫客一个星期之内到北京那个大学去报到，并且还说客爱人的工作也落实了，叫张婷母亲一周之内到原单位去报到，还说，张婷学习的学校也已经落实了，就在那个大学附中继续读高二，叫客到附中去直接参加高考，说在北京参加高考可以享受北京市很多高考优惠政策。
后来，我听张婷说，那个大学并且还把这个事情也通知了湖北省教育厅，湖北省教育厅也马上通知了黄石大冶教委，大冶教委也及时通知了前进高中的校长，学校校长也找张老师谈了话，并向客表示了祝贺。于是这件事就让学校的老师们都知道了，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开始还不知道张校长的情况，现在突然听说客原来还是北京那个有名的大学教授，数学专家，心里就钦佩得啧啧有声，说难怪平时客的课讲得这样精彩，说客讲高中的课根本不带讲稿，一节课自始至终，客都不看教科书一眼，口若悬河，信手拈来。同学们知道以后，见张老师要走了，就依依不舍，就揍钱给张老师买纪念品，给张婷一个班的同学，也给客送纪念品，有笔记本，有钢笔，有小玩具，还有布娃娃。学校呢，见张老师现在平反了，要回北京那个大学去了，也很重视客这件事，还特地开教师会，欢送客，也给客送了纪念品，老师们平时关系好的还请客到家里去喝送别酒，所以那一段时间，每天是东家请来，西家请去，张老师就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大冶教委还来慰问客了，公社领导听说了，也来慰问客，皮支书也赶来了。张校长就拉着皮支书的手不放，说很感谢客这些年的关心，皮支书说，客早就知道客会有平反昭雪的那一天。敬重客是个数学专家，也佩服客的治学严谨，说客在山区学校当校长那些年，就看出来客的为人处事令人敬佩。说到客儿子皮子的事时，他们两个人还感到痛心疾首，皮支书一个劲的说惭愧惭愧。后来，张校长还特地把我叫去，鼓励我要好好学习，说我是一个人才，叫我任何时候，再大的困难，都要坚持住，不要放弃...
就在张校长忙客那边的应酬时，我和张婷是每天都心思重重、神魂颠倒，上课的时候，我们就不在状态，有好几次，老师提问时，我都不知道老师说了一些妹，还被老师批评了几次。晚自习时，我们两个人就在桌子底下，手拉得紧紧的舍不得放下。下晚自习以后，我们就到校园的黑暗角落里，或者那棵古树下，客就不顾一切的抱着我，我们就这样静静抱着，没有说一句话，有一次还差一险被值日的老师撞见。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舍不得分开。我们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办，特别是我，从听说客要回到北京的那天起，一颗心就急死了，好像天塌了一样，对未来不再抱任何幻想，客回到北京以后，我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城市里，一个山区里。我们在一起时还不觉得，但是一旦分开以后,那个悬殊就看出来了。那天去看蓝老师时，晚上，张婷跟蓝老师一起睡的，蓝老师就跟张婷提到了这个问题。实际上，蓝老师当我们班主任时，客就看出了我们关系不一般，当时没有点破，但是那天晚上，蓝老师就点破了，说这个问题迟早是要面对的，客说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希望我们两个人都考到北京去，说不然，就趁早分手。张婷说客死都不分手，但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因为那个时候，社会还没有开放，户籍、工作、城乡，还有许多问题都要面对。难怪第二天时，张婷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当时还感觉客手一片冰凉，客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我飞了一样。天亮以后，我还看见客眼角的泪痕，说明客跟我一样，那个晚上也没有很好的入睡，客也在想那个事...
那个星期天下午本来是要补课的，因为张老师第二天要走了，学校不好再叫客上课，新数学老师还没有到位，所以学校就放了学生半天假，晚上也不上晚自习，学生都回去的回去，在学校的在学校，我就和张婷相约到刘仁八三房桂花巷，那一片枞树林里面。那时，那一片枞树林，还是很密的，灌木丛生，密不透风，人躲在里面，外面根本看不见，我们就手牵着手钻进树林里面。一棵大枞树下，地上是厚厚的枞树叶，人坐上去，很柔软，于是我们就坐在地上。我们一坐下来，客就扑到我身上，我们就抱在一起，难分难舍，恨不得把对方融进自高的身体里去。末了，我就把我以前写给客的几十封信给客了，我认为再不给客，就没有机会了，客就靠在我身上，一封信一封信的慢慢看，看完一封，就抱着我哭一场，哭完了又接着看，我就给客擦干眼泪。
“张婷，夜已经很深了，我还坐在柴砍亮下写信给你，这些天总是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对你的思念扰乱了我所有的思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心里话，碰到你，我真的感到我很快乐，也很幸福，你是我心中的天使，自从看见你的第一天起，我的心就再没有平静过...”“张婷，你睡着了么，你要是睡着了的话，我就可以进入到你的梦乡里，同你一起入眠，永远不再醒来，该有多好...”“张婷，我晚上又想你了，你想我了没有，我不知道我这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但愿不是的...”“...你的美丽，你的善良，深深的吸引着我，看见你，纤弱的身子，我真的好心疼，我真的好想保护你，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护你...”“你给我缝衣服时，看着你那娇嫩的手，看着你那专注的眼神，我真的好感动，我真想我的衣服天天破一回，让你天天都给我补一回...”“走在竹林的小山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风柔柔的，水静静的，我都感觉到你的气息了，我真想这一刻，永远定格下来...”“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我情我心永不变...那时，你会想我吗？...”...
“你让我去死吧...我不要回到北京去...”客看完我平时写给客的信，眼睛都哭肿了，抱着我一个劲的吻我，我们就这样缠绵着，亲吻着。本来我是想把这些信珍藏着，等到在客最幸福的时候，再给客的，没有想到是在最痛苦的时候给客。这个时候，天也慢慢黑了，从树缝里，可以看见天上的红月亮，在忽隐忽现的，月光洒在树缝的地上，斑斑驳驳，朦朦胧胧。清辉如许，今夕何夕。要是以往，该是何等的诗情画意，但是，此时此刻，我们是一对即将分别的恋人，我们都在紧紧的抱着对方，难分难舍，“亲爱的，抱紧我...”张婷还沉在梦幻中，喃喃自语，客就把我抱得更紧了。客那声音轻轻的，悄悄的，柔柔的，突然，我又闻到了客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那股清香，让我迷醉，让我冲动，我就忘了我自高，不能自己，这是在哪里...客也是痴痴的，傻傻的，抱着我，忘情的，我们就...
第三十一章高考落榜
张婷走后，一个月以后我就参加了高考，那时高考时间是每年7月7日和8日。因为在高考之前，我还在前进高中复习，也收到张婷的几封信来信，我也跟客写过几封信，信中我们都互相倾诉了对彼此的相思之苦，字里行间，无不充满了泪水和思念。
但是，高考之后，我离开高中，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书信来往了。因为那时，没有网络，没有电话，唯一能够联系上的是书信，但是我参加完高考，特别是高考成绩公布以后，高考结果就给了我沉重打击，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我高考成绩特别不理想，我那年高考落榜了，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更谈不上考到北京去了，而是考上了大冶一所中专，离自高的目标太远了，也没有实现我和张婷约好的初衷。我就觉得我辜负了客，从此，就觉得天塌了一样，心灰意冷。这也是我不愿意和客联系的最主要原因。我后来想，可能是客走了之后，对我的打击太大，情绪受到影响，从而影响了我高考的正常发挥，所以高考成绩不理想。我就觉得无脸见人一样，也感觉辜负了客和客父亲的一片期望，也辜负了学校的老师，还有同学们，当时大家认为我考上大学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我也是果认为的，但是结果却恰恰相反。所以，从我离开学校以后，我也就觉得无脸再见学校老师，我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进过学校半步，也几乎没有见过任何同学，连毛虾结和王艳，我都是一别多年，再无音讯，也不愿意去联系他们。
当时一连串的打击，就让我心如死灰，我就不愿意再见到他们任何人，包括张婷。高考落榜，让我心里非常痛苦，我就在家里竹林里面，在我和张婷曾经到过的地方，一个人傻傻的，整整呆了三天。这里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思念，也有过徘徊，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林子里，偷偷的哭了三天三夜，我就觉得我的前途一片灰暗，跟张婷的未来也无从谈起，甚至不敢去想象，所以就一气之下，把所有的书还有张婷给我的书信，都付之一炬，从此以后就走出了山区，再也没有回去过，当时就想，不混个样子出来，就永世不回，因为我也觉得辜负了老父亲的一片期望，我就无脸面对客老人家。现在想来，那时的心情真的是可以理解，因为希望破灭，打击太大，真的像一个疯子一样，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后果。但是遗憾的是把张婷的信，也随书都烧了，后来还很后悔的，因为我想客的时候，想给张婷联系的时候，就再也不知道客的通讯地址了。
后来，我不死心，还偷偷跑到黄石一所高中去复读了一年，可能是思想包袱太重，还有无时不刻对张婷的思念，情绪影响太大，结果还是没有考上大学，还是考上了一所中专。那时，说个实在话，考上中专也是不错的，因为也算是跳出了龙门，转了户口，毕业以后也能分配到一个工作，但是这都是在大冶，离北京远着呢，有天壤之别。我心里就想，张婷现在肯定是北京某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天之骄子了。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县城的中专生，我们俩的差距，几乎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上，不能同日而语，所以我就更无颜面对客了。
我们的关系就此永别了，虽然我心里无时不刻不在思念客，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客的音容笑貌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就记起，客走的最后一天，我们在枞树林里面抱头痛哭，还有客不顾后果的对我的缠缠绵绵、依依不舍的情景，这都成了我永远的回忆和思念。我还记得，客临走那天，我们，还包括赶来给客送行的毛虾结和王艳，我们都是哭成了泪人，那情景就像永别一样，让我终生难以忘怀。
客那声音轻轻的，悄悄的，柔柔的，客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还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几十年了，都久久挥之不去...
第三十二章奋起直追
我因为记得张婷曾经跟我约好的初衷，虽然我有两年参加高考都没有考上大学，但是我心里还是有所不甘，心里的那一线希望还没有完全破灭，所以，我就决定再复读一年。尽管家里人反对，跟我说，能读个中专也不错了，最起码已经跳出了龙门，毕业以后还能分配一个工作，但是我都不满意。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婷在我心里的印象不是越来越淡，也不是越来越模糊，而是越来越清晰了，客在我心里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是我内心的精神动力，我心里无时不刻不在思念客。想起我们曾经的美好，我心里好幸福，也好心痛。
到了第三年复读时，我心里就平静了许多，也理智了许多，我就总结了前面两年高考失利的教训，实际上，我原来读书的基础还是很好的，只不过，那时对张婷的思念太强烈，影响了我学习的情绪，另外一个，是经受不住打击，心里的怨恨太多，所以导致心里失去平衡，从而就一错再错。经过了这么几年的磨练，我心里也变得更坚强了，心态也变得平和了许多，看问题也能一分为三了。我心里就想，本来我跟张婷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也不在一个平台上，我们相爱，命运注定是要失败的。客是一只落难的凤凰，尽管落在我们那个大山区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受了果多苦，但客毕竟是一只凤凰，客迟早要远走高飞的。而我呢，只不过是山区里面一只小家雀而已，在竹林之间穿梭，还是可以，但是要想展翅高飞，那是万万不能的。虽然客那一只凤凰，曾经和我这一只家雀在一起呆过，也好过，但是始终还是不能齐头并进、比翼齐飞的，更谈不上相互厮守。这样一想，我心里就释然了。我也不怪任何人，我只能怨我自高心气太高，最后又摔得最重，当初没有把这个事情看透，对于张婷，我原本算是高攀了。找到了自高与别人的差距，我就有奋斗的动力了。正如张校长曾经教导过我们说过，山区的孩子要想跳出这个龙门，唯一的办法，只有读书，读书是我们可以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想到这里，我才醒悟过来，实际这个话，客老人家早就提醒了我们，只不过我那时并没有把客放在心里罢了。
于是，我又换了一所更好的高中，偷偷一个人，跑到黄冈一所有名高中复读班，再去复读一年。跟我同桌的一个女同学也是从大冶过来复读的，叫陈小惠，很漂亮，很清纯的一个小女生。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又是大冶人，所以我们就经常互相鼓励，在学习上互相帮助。这也就又衍生了一段不该有的情感纠葛，这是后话。再次复读时，我就潜下心来，专心致志的投入到学习之中去了。虽然在学习之余，也非常思念张婷，但是想了之后，只不过多增加一声叹息而已。有时，也想给客写一封信，但是因为没有客的通讯地址，所以无法实现这个心愿。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客要是知道了我现在这个处境，这个落魄的遭遇，会不会对我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所以我就打消了想与客通信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