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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为难(1 / 1)

?凡人修道起长青,望尽云深觅真影。勘破三界两生事,仙途渺渺岂无情?

复行半日,建元城越来越清晰,只见整个城区地势从南往北逐渐抬高,东西成长方形,两侧高大的城墙笔直向北没入南行山不见。城内屋檐接踵,层层叠叠,高大楼宇星罗棋布,不可胜数。

“两位道友,看见前面洛南江分叉,船队聚集进入的河道了吗?那可是我们汉元国的骄傲,名震天下的铭义渠,它和再前面一点洛南江上的铭义坝,当年可是举全国之力,聚十万民众建成的水利工程。二位道友有幸一见,当不负此行。”程掌柜略有兴奋地说道。

刘向天一边听一边却看向了船队,原来平缓的江面上,不知不觉他们所乘的船已停了下来,第二艘船正慢慢靠近船尾,当要靠近时一壮汉用粗壮的竹竿一点,第二艘船稳稳地停住了,另一汉子麻利地用早准备好的铁索把两船连在了一起。后面的船一艘艘地靠近,不一会儿五条船便串成了一串。一个黝黑的少年严九把一艘艘船上代表一味阁的商旗一一收起,珍重地卷在一起,然后转身进入舱内不见了。

见刘向天看了半刻若有所思,程掌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进入铭义渠的船队太多,分开来容易冲散,也不便于朝廷管理,因此必须连接在一起通行。”

船队开始缓缓继续前行,只见前方铭义渠口的船队越来越多,船队大小不一,少则三五艘的,多则十几艘,很快一味阁的船队就淹没在了其中。

船队缓缓转弯,顺流进入铭义渠,只见眼前的河道宽约有七八十步,笔直如矢,直通远处巍峨的城门。河道上舳舻接踵,帆影连篇,一派繁盛。两岸十里一大码头,五里一小码头,停靠着一个个船队。精壮的搬运工像蚂蚁一样上下来回地搬运各种物资。

“天哥,快看我们后面的那艘楼船好高,比我们大明朝的还要高。”赵仙儿兴奋地说道。

“我们大明朝的船是航海的,不能太高,否则抵御不了风浪,这艘也就能在不太湍急的江面上走走,到海里肯定走不了。”刘向天说道。

“那岂不是太没用了!”赵仙儿一下失去了兴趣,接着纤手向前一指又问道:“程三、钱六他们怎么那么兴奋?”

刘向天看着在甲板上和水手们打闹的程三和钱六轻轻叹道:“他们到家了。”

傍晚时分,唐家船队终于来到了城门下。建元城一城九门,此处正是西城三门之一的永畅门,一门三拱,把水面上的船队分成三路,显然是专门为水运进出设计。每个拱门下都有一队士兵把守、盘查、做登记。

据程掌柜介绍陌生的船队是不允许进城的,除非有城内登记在册的商户作保,或者户部出具的印信才能顺利进出。否则要么退回城外码头卸货,要么沿城墙转道驶入铭义潭,等待办理通关手续。刘向天沿城墙往南看去,不远处有一篇开阔的水域,已停靠了不少船只,夕阳映照下波光粼粼。

船一靠边,盘查的一队士兵就向商船走来,带头的身挂长刀,一摇一摆走在前面。钱六飞快地拿出保书递上前去,口中边说道:“这是城内南市瑞丰杂货商行方东家出具的保书,请军爷过目,天色已晚,请军爷尽早放行。”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钱袋塞到了其手中。

兵头不动声色地把钱袋收进了衣袖,粗声地说道:“你以为老子不识字吗?放行,光有保书可不行。”一边把保书扔给了后面一个清秀的士兵。

“为什么?上次不是就这样放行的!”钱六忍着气问道。

“上次是上次,”兵头瞥了一眼钱六说道:“这次除了保书,还必须由作保的东家和掌柜亲自来认领才能进城。”

“这是什么破规矩?”钱六嚷嚷着说道。突然旁边的一条水道也传来一阵嚷嚷吵闹声,显然也是为了此事。

兵头悠悠地说道:“今天老子高兴,看兄弟你顺眼给你透个底。前阶段城里不大太平,宵小屡屡犯案,前任提督大人因此丢了官,这是十天前上任的孟提督大人立下的新规矩,谁敢不遵,你小子也不是第一个,还是带着你的船队到铭义潭去等着吧,那里夜景还是不错的。”说完转身又说道:“秀才保书也别验了,看看时辰我们也该关闭城门回营休息了。”说罢,拍拍屁股就走了。

秀才又把保书扔回给钱六,钱六还待上前理论,此时程三来到了背后,对他耳语了几句,顿时不再作响了。

唐家船队在铭义潭抛锚安顿好,夜幕已降临。可能不知道规矩的船队挺多,时此铭义潭已聚满了大大小小的船队,而白天看见的那艘高大的楼船也隔了二三条船停在不远处。

用过膳后,刘、赵二人在船上待了十多天,有些乏闷,准备上岸走走。在船舱通道正好遇到程掌柜,对他二人介绍道:“百年前,建元城人口越来越多,老城已经容纳不下了。皇室和富商共同出资修建了西城,把建元城扩大了一倍。为解决交通运输问题,当时的工部侍郎徐铭义创造性地设计了铭义渠直通皇城,沟通漓水,又修建了铭义坝,抬高洛南江的水位,使江水顺流进入铭义渠,一举解决了建元城建成以来一直依靠漓水逆流运输物资的困境。这铭义潭就是水位抬高天然形成的,后人为了纪念他不但以他的名字命名,还在潭边修建了一座宗祠,虽不大但胜在精巧,二位不妨去转转。”

“哦,原来是能工巧匠,天哥你不是最佩服这种人吗,我们得去瞻仰一番。”赵仙儿听完,就急切地拉着刘向天往岸上走。

旗船三楼那间装饰精美的房间内,一角铁架牛油灯散发着不太强的光亮,映照在蓝色调的墙壁更显得幽暗,唐天赐坐在主位上,不时地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不时又拿起茶杯猛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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