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今天晚上没有什么活呀!”梁汉春很纳闷,他突然又反应过来说,“不好!技术员,有人偷管子。”
梁汉春这么一说,尚问天大喊一声,“谁呀?”然后他们两个迅速冲上去。尚问天厉声问道:“你们干什么?”
一帮不法分子围上来,其中一个人阴笑着说:“拿几根管子用用。”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又说:“这是二十元钱,你们两个小兄弟买几条烟抽抽。”
尚问天生气地说:“谁要你的钱,你们一根管子也不能拿走。”
一帮不法分子看采取软的办法没有用,就来硬的,硬是抬着管子往外走,尚问天和梁汉春两个人抱着管子不让抬。尚问天、梁汉春和不法分子推推攘攘,梁汉春看他们两个人敌不过不法分子,对尚问天说:“技术员,我在这儿缠住他们,你赶紧去报警喊人。”尚问天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挣脱掉不法分子就向大队调度室跑去,不法分子看到尚问天去喊人也着急了,管子也不要了,拔腿就跑,梁汉春死死抱住给钱的那个不法分子不让走,旁边一个不法分子看到他们的领头被梁汉春抱住走不掉,从地上拣起一块砖头突然砸向梁汉春的后脑上,梁汉春当场昏去,不法分子的领头摸摸梁汉春的鼻孔说:“他可能死了,本来只想偷几根管子,这一下可把事闹大了,我们赶紧跑。”当不法分子还没有跑出料场时,尚问天领着保卫组的干警当场把不法分子抓获。尚问天赶紧去扶梁汉春,梁汉春被送到厂医院抢救,石祥地及时赶到医院,黄宏达和副厂长杨德斌也继石祥地之后赶到了厂医院,黄宏达对医生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需要厂里协助的,厂里全力以赴协助你们”
梁汉春被抬进抢救室不一会儿,主治大夫就出来了,他摇摇头说:“伤势太重了,人已经不行了。”
听到大夫的判决,尚问天如五雷贯顶,头轰的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当场瘫软在墙根。
梁汉春的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为了妥善处理梁汉春的善后工作,厂党委经过再三慎重研究,还是决定将梁汉春的奶奶请到油田来。厂部派专车把他奶奶接到采油八厂来,把老人家安顿好之后,石祥地派资料员丁小倩和经管员胡惠敏专门陪护她,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半天,石祥地和尚问天一起来到她住处,她休息半天之后消除了一路的疲劳,看起来精神非常好,她看到石祥地和尚问天急不可耐地问:“领导同志,你们专门把我请过来,是不是我们家那个小孙子又做什么错事了?
石祥地温和地说:“大娘,您家孙子梁汉春表现很好。”
梁汉春的奶奶叹一声气说:“我们家那个孙子从小没爹没娘,我一个老婆子又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管他,弄得他从小染上了不少坏习气,领导同志,您可得把他管严一点。”
石祥地心里非常酸楚,眼里含着泪花,颤惊惊地说:“老人家,您教育出来的孙子非常好,您为油田培养了一个好工人,我们非常感谢您。”
“你们领导说好,我就满足了,现在我那个孙子在哪儿呀?我能见见他吗?”
石祥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眼里含着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然后,他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到梁汉春的奶奶面前,哭着说:“老人家,是我对不住您呐,我没有照顾好您的好孙子,您可要挺住呀。”
梁汉春的奶奶赶紧站起来搀住石祥地,然后说:“领导同志,您这样就折杀我老婆子了,您说吧,我那个孙子怎么了,我能挺得住。”
石祥地断断续续地说:“您的孙子为保护油田的财产牺牲了。”
梁汉春的奶奶突然坐到床上,表情木讷,两眼饱含泪珠,颤巍巍地说:“现在他在哪儿?你们能领我去看看他吗?”
丁小倩和胡惠敏在两边搀扶住她,和石祥地和尚问天一起来到医院。她掀开梁汉春尸体上的雪白罩单,长哭一声,“我的孩呀!”然后哭着说着,“奶奶来看你啦!奶奶来晚了,就让奶奶送送你吧,孩呀!你安心走吧,你死得值!你们领导说你是为保护国家财产牺牲的,我这个老婆子总算把你培养成人了,也算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妈啦。可惜你就这么走了,也没有给你们梁家留一个后,留下我一个孤老婆子,还有什么意思呀。”
在场的人再也压抑不住痛苦的感情,伤心的泪水像火山喷发一样,从眼眶里奔涌而出。丁小倩再也忍不住伤痛的折磨,痛苦和同情的泪水一起涌上心头,冲向两眼,失声痛苦,声声哭泣撕心裂肺,梁汉春的死触到了她内心深处的伤感,她再也无法压抑这种伤痛。梁汉春的奶奶被丁小倩的痛苦流涕拉回现实,精神镇定了一些,她止住了哭泣,反过来劝丁小倩说:“闺女,别哭了,你看我都不哭了,你就别哭了,再哭也哭不过来他了,我们都别吵他了,就让他安静地去吧。”
丁小倩抽泣着说:“奶奶,以后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胡惠敏也哭着说:“是的,以后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尚问天在一旁也说:“奶奶,您以后就把我们当成您的亲孙子吧。”
梁汉春的奶奶眼里浸着泪水,她摸着丁小倩的手说:“好!好!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不哭了,不哭了,都不哭了。”
黄宏达走向前搀住她问道:“老人家,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尽力给您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