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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着气说:“我这身体也是练出来的,孩子他爸有病死得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特别是会战那一阵子,白天不是白天,晚上不是晚上的,唉!孩子也跟着受了不少罪。”她轻松一笑又说:“不过,现在好了,这几年矿上很照顾我,孩子也考上大学走了,你看我,身体都比以前胖了。”她说话时的神情似乎有点陶醉。
“董大姐,您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没想再找个伴?”
董玉芬脸上微微泛起一片红云,平淡地说:“这事我也想过,原来孩子小,他身心都处于成长阶段,我不想在他心灵上留下阴影,就把全部心思用在孩子身上了,盼着他早点有出息,现在孩子考上大学了,我也老了,更没有那个心思了,我现在只剩下退休抱孙子的念头了。”
许风波感慨道:“董大姐,您这一生都在为孩子活着啊!”
“哪一家的父母又不是为儿女活着呢?”董玉芬微微一笑说。
他们两个拉着家常来到厂材料库,管电器的材料员扒遍整个库房也没有找到他们要的电机风扇,她抱歉地说:“库房很少进这个东西,即使进来一批也都给电机维修站了,你们去他们那儿找找吧。”
他们两个又急忙来到电机维修站,维修站的技术员问清电机型号,赶紧到摆放废旧电机的地方一台一台地看一看,他仔细寻找两、三遍也没有找到相同的电机型号,他抱歉地说:“你们说的这个电机型号太老了,早淘汰不生产了,我们这儿也确实没有你们要的这种电机风扇。”
“那怎么办呢?”许风波抱着一丝希望说。
维修站的技术员慢吞吞地说:“没办法,你们就那样用吧,直到用坏为止。”
为电机一事许风波忙活半天,可一点成绩都没有,整整一天他心里都不痛快,吃过晚饭他早早地就睡了,梦中还在想电机的事,电机突然发出一阵喀嚓嚓的响声把他惊醒过来,他醒来仔细一听是敲门的声音。他拉开灯,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揉一揉惺忪的眼睛,看看暗淡的表盘,时针已过零点,他披上衣服走到门后,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呀?”
“我,于水河。”于水河大声答道。
许风波把门打开,惊讶地说:“老于啊,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有啥事呢?”
“我睡什么觉呢,不是你让我临时顶个夜班吗。”
许风波一拍额头说:“啊!我睡迷糊了。”随即他情绪紧张起来,又马上问:“出什么事了?”
于水河平静地说:“事倒不是很大。有一口井的抽油机皮带断了,需要加皮带。”
许风波由惊恐变为生气,他压抑着怒气说:“老于,你也是老职工了,难道你连这个事都干不了吗?况且,队上还有值班干部。”
“我去找材料员领皮带,他不给我,他说必须有你的签字才能给我,我也没办法,只有找你了。”于水河解释完又嘟嚷道,“原来可没有这么麻烦,一搞降本增效连皮带也领不出来了,你说,一条破抽油机皮带,我们工人拿回家去也没用呀,上吊还嫌它硬呢。”
“谁说必须有我签字才能领皮带呢?”
“这是你在大会上说的呀,以后领材料必须有队长签字,还没有过两天,你自己都忘了。”
“那是我在传达上面的文件精神,不是我自己说的。”
“反正都是你们当官的说的,我们这些工人只有执行的份。”
“今天是技术员值班,他呢?让他代我签字也行。”
“有一个站的管线穿孔了,他配合维修队的人上去堵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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