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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官场里的用人游戏就像抽大烟一样上瘾，明知某一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你还偏偏离不开他。吴正晓正是这样的人物，虽说他能力有限，但是，他对赵四通本人却非常忠诚，这也是赵四通始终重用他的唯一理由。重用他就要维护他，为他开脱罪责，赵四通在经济开发工作会议上感叹地说：“这市场经济真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太难把握住它的脉搏啊，看样子，交不够一定量的学费，我们很难进入这个市场经济的大门啊。”然后他又指示说：“以后你们辉煌经济开发公司不准再和地方的人合作，我们孬不过他们，也不准再到外面投资，外面的情况瞬息万变，我们把握不住。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在油田独立地开发一些第三产业，先围绕着油田的生产开发一些项目，等你们在经济市场上站稳脚跟了，获得了大量的经验了，再说搞别的，再说走出油田。”
吴正晓接受了前两次的教训，既不敢再和外面的人合作，也不敢再到外面投资，他下定决心在本地独立开发一些为油田服务的项目。在战战兢兢中他和张保宝又踏上了三下江南经济带考察的旅程。这一次他们的行程没有安排得那么紧张，他们提前好几天就拿到了两张卧铺票，在上火车时两人多付四元钱行李费，随着送行李的车站服务员提前上了火车，免去了随着拥挤的人群奔跑的辛苦。他们不慌不忙地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坐在一张下铺上，在对面床铺坐着一位大约五十多岁的秃顶人，他和他们搭讪说：“这是你们的铺啊。”
张保宝说：“哦，这是我们的，我们还有一张中铺。”
秃顶人含笑说：“看你们二位不象做生意的，也不象政府部门的官员，你们是国有企业的领导吧？”
吴正晓惊奇地说：“你怎么能判定我们是国有企业的领导呢？”
秃顶人故弄玄虚地说：“我和政府官员及国有企业的领导打一辈子的交道了，一看就能看出来。”
吴正晓好奇地说：“你说说，这些人脸上都有什么特征？”
“脸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秃顶人微微一笑又说，“区别在于行动和携带的行李上，还有言语。生意人的行动一般都是风风火火的，他们神情不定，说话比一般的人都快半拍，行李也是大包小包的，如果他们提着象你们这样大的包是不舍得多花两元钱提前进站的；政府官员的行动一般都比较迟缓，面带沉着的神情，说话慢条丝屡，他们出差时一般都带着公文包，他们要么找熟人提前进站，要么随着旅客一起进站，一般他们都不会多花这两元的行李钱提前进站，因为这两元钱是不能报销的；你们国有企业的领导就不一样了，你们手里既有权又有钱，一般都是自己说了算，所以，你们出差一般都是半公干半旅游观光性的，面部布满优越的表情，行动是悠闲型的，你们不在乎这两元钱，因为你们没有重要的文件，所以，也不必携带象政府官员那样的公文包，你们出差时一般带的都是换洗衣服，根本不需要象生意人那样带那么大的包。”
张保宝带着敬佩的口气说：“您说的真是那回事啊。”
吴正晓客气地说：“老师傅，您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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