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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通想怎么把黄宏达给忘了。黄宏达对他们的做法似乎有所不满，他没等他们俩开口就愤愤地说：“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呀，搞得人心惶惶的，弄得人家都来我这儿告你们的状。”
赵四通说：“现在不是活少人多嘛，除了精减人员没有别的办法呀。”
“活少你们出去找活呀，光在这个圈圈里胡折腾就能折腾出来活了。当时我和李局长费那么大的劲才把国际项目组组建起来，还让周连成专门负责这个工作，希望能拓出一片新天地，你们为什么把人家冷落到那儿。”
赵四通似笑非笑地说：“我们没有不用他呀，是他自己没有做出成绩来。”
“人家干什么你都不支持，人家能做出成绩吗。你们都上到这个位置了，心胸还这么狭窄，你们能干成什么事呢。”
鲁三元赶紧递给黄宏达一支烟，并陪着笑说：“黄书记，您先消消气，是我们考虑不周。但是，即使我们全力以赴地支持他的工作，现在也靠不上他那一块呀，针对目前的情况，您是不是给我们指点一下弥经。”
黄宏达沉默一会儿说：“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现在大型国有企业也不止一家搞改革，你们可以去看看人家怎么弄的嘛，也许能学到一些经验回来。”
赵四通和鲁三元按照黄宏达的建议领着一帮子处室长出去考察一大圈，如获至宝，回来后马上宣布下一步的改革方案，赵四通在改革动员大会上讲：“我们要想走出困境，必须建立内部市场机制，划小核算单位，实行自负盈亏。也就是说谁有能力谁挣钱，谁挣到钱谁吃饭。现在我们是家大业穷，张口吃饭的人多，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也顾不了那么多，所以，你们吃不上饭也别怪谁，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有本事。”
在第一轮的分灶吃饭操作中作业大队被划出采油厂，升格为副处级单位。冯建设也由采油厂的副厂长改任作业八公司的经理，并兼任公司党委书记。他上任后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修大门，装修办公楼，作业大队焕然一新。要说变化最大的还是他们的意识和干劲，原来都是采油一路的求着作业一路的干活，只从作业一路分灶吃饭以后这种规则似乎被打破了，冯建设手下的人有活没活都经常往各采油单位跑一跑。郭来富穿一身崭新的工作服突然出现在尚问天的面前使他大吃一惊，他赶紧起来说：“哟！郭队长，你今天穿这么新，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快坐，快坐。”
“嘿嘿！”郭来富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也是副科级了，要经常出去谈判，再穿一身带油的衣服不太好，穿西装革履的还得换来换去的，我嫌麻烦，干脆，就穿一身新工作服，到哪儿都合适。”
“今天是不是来谈判的？”
“有这个意思吧。”
“你说吧。”
“现在我们公司下面分几个作业区，一个作业区承包一个油矿的井。另外，还有一个外部市场开发部，专门负责本厂以外的作业。我这个作业区想把你们矿的作业井全部承包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是好事啊，这样一来，你们对一个区域的井况就能够摸得比较透彻，既便于我们之间的联系，又便于提高作业速度和质量，只要厂里的主管部门没有意见，我们没啥意见。”
“本来安排哪个队伍来干活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你们厂没有关系，你们厂只负责向我们公司报作业计划就行了，考虑到我们能够更好地合作，我才来和你通个气。我们都是老关系了，你们可不能有事没事都找我们的茬，扣我们的钱啊。”
“只要你们能够保证作业质量，按时完成作业，我保证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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