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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晴照的答话驱散两人之间的沉闷空气，曾亿心中没有了压抑，说话也随意了，他轻声地说：“我挣不到钱时你养我呗，起码我们家还有你这个人民教师在岗上，怕啥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养我的，我一定能闯荡出来，不说成为亿万富翁，最起码，到时候挣的钱我们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用不尽。”
“其实，你挣不到钱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你挣到了大把的钱，你没听人家说吗，‘女人没钱会变坏，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要是到时候有钱了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那我不惨了，还不如过现在的平凡日子呢，平凡才是真啊。”
“嘿嘿，你这个人民教师应该看到的都是光明的前景，怎么满脑子装的都是灰暗的东西呢。”
“不是我无病**，故弄玄虚，这是社会现实。你看看现在社会上这样的男人还少吗，原来没有钱的时候小家庭过得都很安分，一旦男人有了钱就马上抛弃原来风雨同舟的黄脸婆了，更可恨的是有的竟像月亮揽星星一样把那漂亮的女孩子揽进怀里一个又丢一个，揽一路丢一路，抛下满世界的凄凉，仿佛他有了钱就成了宇宙的主宰者。”
“我们俩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人都是会变的，如果都能始终如一，历史上就不会有汉奸、叛徒、陈世美了。”
曾亿把手举过头顶说：“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绝不做那种人。”
郝晴照把曾亿的手扒下来，然后说：“你向毛主席保证也没有用，毛主席不是神，他老人家已经不管人世间的事了。即使毛主席是神也管不了这人世间的事了，现在的人太自以为是，无所畏惧，现在不是人怕神，而是神怕人。”
曾亿费尽口舌也没有说服郝晴照，郝晴照在渐渐稀疏的对话中进入到梦乡。曾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思维进入杂乱无章的状态，漫长的黑夜又给这杂乱无章的思绪增添一层灰暗的色彩，他闭着眼睛想**到这没有尽头的黑夜里，但是，活跃的神经细胞又蒸腾着他那一颗心，使那一颗平常的心不甘寂寞。他想天生我才必有用，即使我长不成一棵参天大树，我也要结出几粒种子，为枯燥的人生增添几分生机；尽管做不了普照万物的太阳，我也要做一个发光的萤火虫，让这暗淡凄凉的人生闪烁出一点希望；我的生命就是一条奔腾的江河，生来就是为了奏响激情万丈的凯歌，谁也阻挡不了我；我是一座山，一座不向荒凉低头的山，我愿意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倾尽自己的力气，释放出漫山遍野的青绿。我不能再沉眠了，去吧！明天就去，就像海燕一样去追逐那汹涌的海浪，那里才有我叱咤风云的理想；去吧！就像雄鹰一样去搏击蓝天，那样才能练出翱翔的翅膀。经过一夜的痛苦挣扎，他还是不顾爱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办完手续后他回到家对郝晴照说：“我去办一些事啊。”
郝晴照面无表情地说：“你爱去干啥干啥，我不管。”
曾亿微笑着说：“你不能就这样让我两手空空去办事吧，总要给我点坐车的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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