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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亿似乎觉得做了对不起服务员的事一样，愧疚地说：“对不起，再等一会儿。”服务员出去后他给张保宝打一个电话，张保宝告诉他一会儿就到，可等到七点钟也没见人影过来，他焦急地等待着，这时候他最怕的就是服务员进来。他房间的服务员看着其它房间的服务员都进到各自服务的房间忙去了，惟独自己站在门口，她觉得实在无趣，于是，她进到房间拿起空白菜单和一支圆柱笔无声地站在靠墙的一角。这样一来，曾亿反倒先和她说起话，“小姑娘，真对不起啊，我的客人有点事，晚一会才能来，让你久等了。”
“没事。”服务员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片红云，又礼貌地说，“我是怕您的客人来了上不了菜，才提醒您。”她向前走两步又说：“您喝什么酒？要不然，我把酒先给您上来。”
“不知道客人要喝什么酒，还是等客人来了再说吧。”
服务员觉得站到房间里实在无事可做，把空白菜单和圆柱笔又重新放回靠墙的碗柜上，然后说：“先生，我先到门外给您迎一下客人，您有事就叫我。”
“好，好。”曾亿点着头说，心想你赶紧出去吧，这种热情的服务都快让我崩溃了。
服务员出去后他坐立不安，几次掏出电话想再催促一下张保宝，但都忧郁一下又放回到包里。等到七点半的时候他们终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来了。张保宝一进门说：“黄科长，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万业公司的曾经理。”
看上去黄科长有四、五十岁，肥头大耳，他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仿佛伸出一只无力的棉花棒，曾亿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就赶紧双手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黄科长好！黄科长好！”然后又自我介绍说：“我是万业公司的业务经理。”
张保宝在一旁赶紧补充说：“是万业有限公司在本地区的全权代表。”
黄科长似笑非笑地说：“你好。”然后又看一看张保宝说：“你们大小带个经理都比我们这些人有钱啊。”
张保宝笑着说：“我们的钱还不都是您给的。”
“哪里，哪里。”黄科长谦虚地说，但他表现出来的那种神气样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张保宝把黄科长让到上座，他和曾亿一人一边挨着他坐下来。然后又介绍说：“曾经理原来也在采油八厂工作，干过矿长，当过技术科的科长，与赵局长和鲁书记的关系都不错，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哥们。”
这一次黄科长听完张保宝的介绍比刚进门时要热情得多，他马上主动握住曾亿的手而满脸堆笑地说：“见到你很高兴。”
张保宝说：“我们不能只顾说话呀。”
曾亿马上反应过来，他说：“我不知道您们的口味如何，所以，刚才也没有提前点菜，黄科长，您来了，您先点几个。”
黄科长摇着头说：“吃啥都行，我不会点菜，你们点吧。”
曾亿说：“张经理，要不然，你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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