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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晓的经济开发公司既没有主业那种雄厚的物质和技术基础，也不具备私营企业那种灵活的经营机制，所以，它从成立之日起就陷入到举步维艰的境地，一直靠内部保护政策过着日子，这是从上到下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这好比它一生下来就是一个畸形的婴儿，要想使它的生命延续下去，在没有断奶的时候就必须对它采取大的手术来挽救它。赵四通在深化经济开发工作的会议上说：“经济开发工作要顺应潮流的发展，要不断地创新，使它步入现代企业制度的经营机制，经研究决定，下一步对辉煌经济开发公司要进行股份制改造，股份制可以解决原来的经济体制不能解决的难题，实行股份制能使企业焕发出生机，它是孕育现代化企业的肥沃土壤。”对于赵四通来说，现代企业制度还是一个朦胧的东西，犹如雾里看花，只能闻到花香，却看不清它的轮廓，更没有领悟到它的内涵，对辉煌经济开发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造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大势所趋，在无能为力的时选择顺从形势也可以说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吴正晓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忠庸，对他来说建立现代企业制度那是上面领导的事，似乎与他无关系，在他的大脑里现代企业制度连一个朦胧的轮廓都没有，更不用说领悟到它的内涵了，他懒得动那种脑筋去探个究竟，上面领导说那是香的就是香的，尽管他不那么热中这个新鲜的玩意儿，但是，他知道必须按照上面的指示办，否则，自己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会议结束后他马上就把张保宝叫到他办公室，他说：“宝，领导讲了，你也都听了，股份制改造势在必行，我决定股份制改造先从你这儿开始。”
张保宝根本没有这个思想准备，也不理解股份制到底能给他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但是，他能想象得出来实行股份制以后他似乎会失去一部分权力，因而，他不情愿地说：“为什么要实行股份制，我不干。”
“这不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事，你不干也可以，那你这个经理也别当了。”
“我从来没有搞过股份制，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你让我怎么搞呀。”
“你没有搞过，别人也没有搞过，等你搞完了不就明白里面的道道了。”
“那也不能先从我这儿开始，这不是明显让我先往坑里跳吗。”
“你懂个屁，趁大家都没有明白的时候才要赶紧搞呢，现在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新鲜事，都不知道怎么搞，还不是我们说怎么搞就怎么搞，上面不会和我们较真的，等大家都明白过来了你还能占到便宜呀，到那时你别说想捞个肚满肠肥，你连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张保宝和吴正晓的思路无法并到一起去，吴正晓现在是双重身分，他一边在主业这面担着领导职务，一边又兼着第三产业的领导，即使辉煌经济开发公司完全垮了他还照样旱涝保收，坐享领导的待遇。可是，张保宝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第三产业的公司经理，他怕把自己的饭碗折腾丢了，他顾虑重重地说：“要是厂里的职工都不同意搞股份制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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