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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问天星期一早晨从基地赶到单位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大院外面人山人海，把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一口白茬棺材正好横着放在大门口的中间。围观的人不但有羊角村的，还有羊角村周围村庄的村民。围观的村民看到尚问天等人从远处过来一下子哄乱起来，赖三是人群中最活跃的人，他右手往上一举一举地喊道：“把油鬼子赶出我们的土地！还我们一片净水！”围观的村民像被激怒的狮子，也跟着他吼叫起来。几个穿着白孝衣站在棺材旁边的人随着周围村民的喊声也声嘶力竭地哭起来，他们哭着说着：“我可怜的他二大爷呀！都是油田害死你的啊——。”
尚问天心里直打颤，他想难道又有村民死在井场了。他快步走近围观的人群，他用目光快速扫视一下人群，他在骚乱的声音稍微小的一片地方发现了羊角村支书牛二虎，他悄悄地走过去，又悄悄地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牛书记，这是怎么回事呢？”
牛二虎说：“最近，我们村的村民和周围村的村民有不少人得了癌症，大家都说是你们油田往地下注的水把我们的地下水污染了。大家说今天先围你们矿的大门，如果你们今天不解决，明天这些人还要去围你们厂的大门。”
尚问天心想这怎么可能呢，但他转念一想不能这么说，现在村民正被蒙在鼓里，没有可信的否定依据摆在他们面前就连牛二虎都不会相信他，在这时候村民更不会接受他否认的话，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哟！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事，这不但危害到你们村民的健康，而且，还危害到我们职工的健康，因为我们和你们一样，吃的都是这地下水。”
正好这时候李刊和王长庆也过来了，尚问天摆摆手，大声说：“老李、长庆，你们俩快过来，牛书记和村民门给我们提出一个很严重的事，我们得赶紧解决呀。”
李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说：“牛书记，我们打那么多年交道了，可以说我们现在都像亲弟兄一样，我什么话都不瞒您。尽管我没有尚矿长懂得多，但是，我在油田都快呆一辈子了，我们把污水注到哪个地方我还是清楚的，我们把污水又回注到上千米以下的油层里了，而我们吃的地下水只有几十米深，这油层与我们吃的地下水层隔着上千米致密的岩石层，它根本就串不上来。”
牛二虎不服气地说：“有时侯我们浇地的水管子还到处漏水呢，你就敢保证你们的井不会漏水，万一漏到我们吃的水层呢。”
王长庆解释说：“我们的注水井每次作业的时候都要验套，也就是说每次作业都要证明一下油层以上的井筒有没有漏的地方，并且，平时我们还每月测试一次，只要井筒有问题我们马上就能发现，据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正在注水的井根本没有这种现象。”
牛二虎坚持说：“昨天不漏，你敢保证今天就不漏。”
尚问天说：“牛书记他们担心的有道理，但是，您们能不能容我们一星期弄清这事，要不然，我们就没法给上面汇报这事，在我们没有查清情况之前，我想，即使你们去厂里闹也闹不出来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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