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哭哭啼啼,道:“老爷撒手而去,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娘怎么活啊?”
德衍坐在床边,看着昏昏沉沉的金博城,手持念珠,不停地念佛。
金博城迷迷糊糊醒过来,挣扎着起身,道:“师父”
德衍忙上前扶住,道:“快躺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师父”金博城含泪道:“我们在出石家庄的时候遇到了日军伏击,为了粮食不被抢走,我们只能反抗。因为这次是私密行动,我没有表明身份,所以受了伤。”
“还有”金博城顿了顿,道:“高世伯为了掩护我,带人抵抗日军,听说也是伤亡惨重,也不知道高世伯…………”
金博城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德衍听闻大惊,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佛珠,半晌,方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师父来处理。”
说完,转身离去。
“连智”德衍边走边说道:“回去马上收拾东西,我要去一趟石家庄。”
“师父”连能道:“现在兵荒马乱的,还是我去吧。”
德衍摇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亲自去。”
德衍远远地看见斋堂方向传来隐隐灯光。
德衍问道:“都这个时候了,谁会在斋堂?”
连能笑道:“肯定是哪个小和尚去偷馒头吃,最近一段时间大家也是辛苦了,又常常吃不饱。”
德衍道:“走,去看看。”
三人推门而入,只见连清等人正手忙脚乱的把大米和白面倒入缸内。
德衍见众僧穿着难民的破衣服,不解的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德衍的一句话仿佛一声炸雷,吓得众僧忙跪道:“师父”
德衍听闻事情原委,气得大发雷霆。
连清等人在德衍的寮房内跪香。
德衍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宁可饿死也绝不能冒这个险,一旦暴露,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连清”德衍吼道:“你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他们不知轻重,你也没分寸吗?”
连清低头道:“是,师父,弟子知错了。”
众僧也附和道:“弟子知错了”
德衍越想越气,道:“拿香板”
连智跪道:“师父请息怒,师弟他们也是好心,好在都平安的回来了,也没出什么事,就请师父饶了他们吧。”
德衍道:“我说话没听见?拿香板,不打不长记性。”
“是”连智只能应到,同情的看着众人。
连清道:“师父,今天都是我的错。师父打我一个人,饶了师弟吧。”
“闭嘴”德衍怒道:“今天谁也跑不了。”
德衍拿了香板,轮流责打,边打边骂道:
“打你们不知轻重”
“不明是非”
“以身犯险”
“不守规矩”
连清等人后背,臀腿不知挨了多少下,疼的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德衍累得气喘吁吁,放下香板嗔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没一个省心的,要不是特殊时期非得狠狠打你们一顿。”
连清忍着痛,道:“谢师父教训,弟子记住了。”
“行了”德衍挥手道:“都起来吧,闹腾了大半夜,都回去睡吧。”
连清等人给德衍磕个头,一瘸一拐的回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