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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宿命之轮(1 / 1)

?联邦历115年2月,帝国历15年2月。帝国同联邦正式签署和平条约,双方将互相交错的战线后撤,主动让出各自的一部分领地。作为贸易区域,双方不得在贸易区域派驻军队,只设置贸易大使。同时帝国皇帝法拉加米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派遣自己的外甥华沙大公爵罗南迪尔亲自督办第一批运输至地球进行重建的物资并同联邦议员交流有关两方面人员往来和长期居住、婚嫁等一系列问题。联邦方面也相应安排了这位从来没到过联邦腹地的华沙大公爵进行参观。第一站自然是联邦的首都瑞特星。

联邦首都40区,联邦军事情报局本部。雷昂坐在局长办公室里低着头批阅着文件,作为平定龙格尔集团的功臣之一玛蕊尔执政官肯定要给他论功行赏的。而随着情报本部在这次事件中投向龙格尔一方所以被大清洗过,现在的情报本部都是终于执政官的人。前任局长卡夫现在正关在情报本部的秘密监狱里,如果不是他掌握着大量的联邦潜伏特工人员的名单,恐怕玛蕊尔执政官早就签署一张处决令随便找个地方让他彻底消失了。当初为了卡夫的关押地他和司法部长还争执了一番,雷昂之所以坚持将卡夫关押在情报本部的秘密监狱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监狱处于情报本部的地下6层和,是这座建筑地下部分的最底层。雷昂最近每天都要乘坐升降机来到这里和卡夫聊天。坐在审讯室里,看着面前明显有些憔悴的卡夫。这个招募自己进入情报部门的男人,短短几天的时间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皱巴巴的囚服。胡子拉碴的完全没有昔日那种运筹帷幄的联邦情报头目的劲头。

让看守给卡夫倒了杯咖啡,雷昂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卡夫自从被捕后很是配合,雷昂问他什么他就会说什么。两三天的时间雷昂已经完全掌握了联邦派往帝国控制区域内的所有潜伏的情报人员的信息、代号和联络方法。“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雷昂抬起头注视着卡夫的眼睛。后者有些怯弱的将目光躲开,说:“我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真的把知道都说了。”

雷昂凝视着眼前这个懦弱的男人,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坐在情报局长位子上的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知不觉间雷昂发现自己最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像曾经的卡夫一般,冷酷、阴狠的让人感觉像条毒蛇。“你和齐云有联系吧。”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他依旧紧紧地盯着卡夫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卡夫听完后,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苦笑着。雷昂明显的感觉到刚才卡夫那种胆怯懦弱的气息完全消失了,另外一种气场突然出现在卡夫的身上。他坐直了身体,目光淡然的看着雷昂。“我想抽颗烟。”他说。雷昂拿出自己的烟扔到卡夫面前,看着他抽出一根点燃狠狠的吸了好几口。然后一脸陶醉的吐着烟雾。

“我们是军官学院的同学,我们同期毕业,他是飞官。我是情报官。”卡夫眯着眼睛将自己和齐云的故事讲了出来。在军官学院的时候两人是同一个球队,星际足球在联邦是很受欢迎的运动。因此两人也结下了身后的友谊,于是进入军队后虽然一个太空舰队的指挥官天天在宇宙里面飞来飞去,另一个是常地面整天阴谋诡计的躲在暗处放冷箭。但是两认私下里的联系始终没有断过。都是年纪轻轻的热血少年,都曾有过大展宏图的想法。但是很快卡夫就认清了在联邦这样的制度下想要过好日子就只能巴结那些议员。而性格刚毅的齐云自然不屑于做这些。所以卡夫升任情报局长的时候,齐云还只是个少校副舰长。如果不是战争爆发,军队需要有才能的人同外星人作战,需要常胜的英雄齐云在军队恐怕永无出头之日。齐云升任上校之后喜欢得罪人的毛病又犯了。在驻守地球轨道的时候他的防区扣押了很多走私船,查封了多条走私通道。这里面不乏有些人的后台就是联邦的议员们。自然很多人想要整治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大兵。联邦的议员们市场这样称呼这位年轻有为的联邦上校。

卡夫私下里利用自己的权利帮他摆平了不少事情。但事后不知道怎么的卡夫的靠山龙格尔议员开始很关注三舰舰队的事情,甚至私下里邀请三位指挥官赏光一同吃饭。似乎那次会面很不愉快。而后没多久三舰舰队就出事了。时候发生后,当时的联邦执政官波尔罗·法拉加米尔下令彻查此事。卡夫在龙格尔的授意下,将龙格尔事先准备好的证据交给了法拉加米尔。因为三舰舰队全军覆没,死无对证的事情自然不会又认戳穿,更何况老奸巨猾的龙格尔准备的资料十分的完整。详略得当。如果不是知道这些情报是伪造的就连情报专业出身的卡夫如果不仔细查证的话也会被蒙混过去。

就在这件事情过了去了5年左右。卡夫陪同妻儿在南部星系的私人别墅度假的时候,被一群武装人员控制了。领队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大胖子,看着对方训练有素而且配合默契,起初还以为是帝国方面的情报部门想要除掉他。但是当他看到齐云的时候,他彻底傻了,在变得冷酷无情的齐云的胁迫下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那之后他就开始秘密的给齐云传递消息。

“当初选派我去接近他,也是他的计划吗?”雷昂冷冷的说,虽然自己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但是新的疑惑也诞生了。原来并不是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了。而是从一开始对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是主动利用自己得身份将联邦方面一步步的引入计划中。那么接下来他又想做什么呢?忽然想到了消失已久的齐云和约书亚号的船员们,还有那个深爱的女孩,凌。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在骷髅星。那里已经成为中立区。应该去看看她了。“我需要一名安全顾问,不在联邦政府编制内,没有军衔级别。但是薪水丰厚。”雷昂似乎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卡夫叫住了他。“我的孩子需要接受良好的教育,还有给我前妻安排一份工作。”卡夫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他没有选择。

一架联邦白星航空运输公司的大型穿梭机缓缓的降落在巴普特星的罗夏尔机场机场紧邻罗夏尔市区,由十个穿梭机起降场地和一个大型太空飞船的发射轨道组成。现在这里成为了联邦和帝国两方中间的缓冲带,为了表示自己的和平愿望,两方的最高执政者都在大力的发展这里的经济建设。如今这个地区到处都可以看到帝国研发的塑钢建筑骨架和正在上面忙碌着浇筑墙体的联邦工人。帝国风格的集体式公寓和联邦风格的精致别墅相互错落。雷昂走下穿梭机的悬梯,身后跟着已经换了一身便装的卡夫,虽然长期的牢狱生活让这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闲的有些苍老。似乎已经看开了一切,在穿梭机上小憩了片刻这个前联邦情报部门的头目此刻正认真的履行着自己安全顾问的身份。戴着黑色的墨镜双手插在口袋里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在他的口袋里有一支联邦制式手枪,“你说,他会在这地方吗?”走在罗夏尔的繁华街道上,雷昂四下观望着。这里的规划格局更像是一座城镇,毕竟两方面的联合建设才刚刚开始。除了部分的主要市区路面采用了标准的混凝土和塑钢材料铺筑,大部分地区的路面都是用机械夯实的红土。巴普特的土壤是深红色,如同火星一般,人类早期先民也是因为对银河系相似星球的钟爱情节才在这里建立了殖民地。

“不会。他现在一定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巢穴里。观察着时局的变化。”卡夫端着一杯咖啡,小口的抿着。罗夏尔盛产咖啡,这里的人们也热爱咖啡。除了必要的清水之外这里一年四季都是习惯以咖啡作为主要饮品的。皱了皱眉头,卡夫将剩下的大半杯咖啡放在一旁的一根粗糙的木桩上,那是一个别墅主人用来做篱笆的一根桩子。“他已经不再信任别人。除了同他一起在那场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雷昂淡淡说完,就停了下来,两人正好走到一架路边餐馆的门前。餐馆前面的空地上,老板支起了几张桌子,还搭上了凉棚。此时正值巴普特星的夏季,天气燥热难耐。餐馆的厨房也如同蒸笼一般,老板索性将厨房搬到了院子里。

两个人在凉棚的一角的桌前坐下,点了食物静静的坐着看着周围。带着高高的白色筒帽的厨师身材消瘦,与人们印象中体态富裕的大厨的样子完全不同。一头咖啡色的头发,束在脑后。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却不失俊美的脸庞。一双眼睛神采奕奕,黑色的双瞳闪烁着快乐与兴奋。虽然雷昂对留长发的男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眼前的少年那种浑然天成的俊朗帅气却让他也不觉得那么厌恶。

少年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背心,深蓝色洗的有些发白的裤子。前面罩着雪白的围裙。一双手十指纤细修长。却异常有力,从他单手握着炒勺的手柄,却能自如的颠动锅中的食物。另一只手上的炒勺在排成六列三行的调味罐中翻动,眼睛却不看一下。少年将锅中的食物倒进盘子里,就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其他食材,握着刀的手上下翻飞,迅捷的将食材切好装盘动作自然优美。

两人的食物很快端上来了。雷昂用勺子将炒的金黄香软的米饭送入口中,然后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这种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约书亚号的那个胖子厨师,那个有着一手好厨艺的赏金猎人。也不知道他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了。餐馆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带着那种开了多年餐馆养成的温暖笑容和敏锐的目光。看到雷昂的表情后,女人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说:“怎么了,饭菜吃的还习惯吗?”雷昂愣了愣,抬起头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说:“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这”老板的脸色有些疑惑。雷昂赶紧说:“我只是觉得他做的食物很可口。想知道他的名字。”老板听后脸色颇为得意的说:“他是我们这的厨师,叫卡路西法。他的姓氏他不肯说,我也就没问,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很多人都隐姓埋名的也挺不容易的。他是从北面来的,到我们这有一年多了。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做的饭菜。”其他桌有人叫老板。见雷昂只是愣愣的看着正在做菜的卡路西法就对着一脸冷漠的卡夫笑了笑,去招待其他桌的客人了。

吃完饭雷昂也没有离开,在征得餐馆老板的同意下。一直坐在角落里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的,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餐馆里的客人终于变得稀稀落落。少年也不在做菜了,开始清洁厨具和工作台。这时雷昂站起身走到少年身后说:“你好,请问是谁教你做菜的?”少年回过头,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爽朗阳光的笑容。“是我祖父。”“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吗?”雷昂接着问,少年卡路西法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很是奇怪,怎么会有人问这么失礼的问题。但是看到男人脸上一脸焦急的表情,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我还有个哥哥,但是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看到雷昂的了表情变成的惊喜,卡路西法意识到眼前的人认识自己的哥哥,于是脱口而出:“你认识桑格拉对吗?他在哪?还好吗?”雷昂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被少年打断了。卡路西法看了看手上端着的盆子里那些脏兮兮的厨具说:“请等一下。我很快就把这些清理好。”一直在一旁留心注意着的老板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说:“既然这位先生知道你哥哥的事情,卡路西法你快点打他们回家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祖父。这些打扫清洁的事情就不用你做了。”

谢过老板之后,少年卡路西法领着雷昂和卡夫两人穿过一条条的巷子,向着城市的东北方走去。渐渐地走出了繁华的市区,来到了城市边缘的贫民区。雷昂看着眼前破烂的贫民区,大部分根本称不上房子,只是依托城市的钢铁外墙打起来的小棚子。穿着黑漆漆脏乎乎的流浪汉和没有劳动能力老人小孩窝在其中,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如果不是那些窝在其中的人眼中还有渴望的光芒,根本就无法分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无论人类如何发展,城市如何变化,只要还有特权阶级,就会有贫民窟。只要经济还在发展,就会有人被剥削就会有人成为身无分文的流浪汉。但是特权和经济又是人类千百年来不断追求和进步的核心驱动力。

在一处棚屋门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背着一个木头箱子里面装着各种药品和小型的医疗器械正在给这些穷困潦倒的穷人检查身体、打针发药。“那就是你祖父?”卡夫好奇的问,老人一身灰白色的棉布衫,到处打着补丁。“爷爷,这位加图因先生是哥哥的好朋友。他几个月前见过哥哥。”卡路西法高兴的拉着雷昂走到老人身边。老人并不理会,只是低着头给以骨瘦如柴的四五岁大的孩子打针。卡路西法见到祖父如此冷淡有些焦急,他提高了一些声音说:“爷爷,这位加图因先生。”“我虽然老,但是不聋。用不着这么大声的和我说话。”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人大嗓门的打断了。卡路西法吐了吐舌头,尴尬的扭头看着雷昂。后者一脸笑容的对着他摇摇头,然后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

夜幕笼罩着罗夏尔,在城市东部的一处简单的小院落里。四个人围桌而坐,桌子上一只茶壶正架在炉火上,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将壶里的水烧的咕噜噜响。老人听完雷昂的讲述说:“没想到啊,我那忤逆的孙子竟然去做了赏金猎人。”说完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少年卡路西法赶紧站到祖父身后小心的轻拍着老人的后背。“老人,请节哀。”雷昂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交谈中得知了老人的儿子是联邦军的一名军官在同外星人作战的时候战死了,老人与两个孙子相依为命。桑格拉是他的亲孙子七年前离家出走。而少年只是老人捡来的孩子。一直在老人身边照顾他。老人咳了好久,摇了摇手,示意卡路西法坐在。

一脸憔悴的老人看了看雷昂,又看了看卡路西法,对雷昂说:“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但是我想你既然是桑格拉那孩子的朋友。就麻烦您件事情。把这孩子带着吧。他的才华不该埋没在这个地方。”老人说完又重重的咳嗽了一下。一旁的少年已经低着头,肩膀不住的颤抖。老人伸出一只手颤巍巍的按着他的肩膀说:“好孩子,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你早就去找你的亲弟弟了。现在去吧,你已经照顾我够久了,别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耽误了你。我看得出来这位先生是做大事情的人。”说着老人看了一眼雷昂接着说:“跟着他你想找到你弟弟会更容易些。”少年终于忍不住扑到老人的腿上大声哭了出来。雷昂的眼角有些湿润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养父马克·图尔船长。那也是个慈祥和蔼的人。雷昂控制着情绪说:“老人家,你也跟着我一起回去,我在联邦首都给你安排住处。还有专人照顾你。我和桑格拉是好朋友。我会代替他孝顺你的。”老人摇了摇头,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向屋子。

卡路西法的房间里,雷昂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卡夫站在门外的走廊里,屋子太小了,除了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少年的行李也很简单,除了几件衣服就别无他物。恋恋不舍的少年环视房间一圈,然后穿过走廊来到老人的房间门前,跪在地上,隔着房门说:“爷爷,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说完重重的叩首。然后起身大步的走出了房子,泪水自脸颊滑落在空中飘动着滴落地面。回到雷昂住处的车上,他问少年要去哪里找他弟弟。卡路西法低着头说:“C531地区,劫持我们的游轮的海盗最后把游轮抛弃在了那片区域。”雷昂听完挑了挑眉毛笑了。难道是命运在捉弄人吗?自己当初就是在那片区域登上了约书亚号。就当做是故地重游吧。“你知道那里离这有多远吗?”雷昂忽然想要逗逗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想到少年抬起头眼睛瞟向左上角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应该很远。”

雷昂强忍着笑,但是开车的卡夫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了。“好了好了,但是去之前你要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雷昂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愉快。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命运的轮盘上有一个循环。宿命之论再次回到了原点。

最近一个月事情比较多,前几天没有时间更新,各位书友非常抱歉。空杯尽量保持更新,这段时间每更字数可能会少一些。希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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