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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学问(1 / 1)

?一日,邢德与无为站在江边望着上江方向。

邢德道:“伐木人有意思,放木排子更有意思!把木排子拖到江里顺水漂几百里二三天就到大沙河口了,不仅顶牲口走旱路拉车半个多月,且不用牲口拉,也不用备草料,多好啊!放木排比划船好玩,啊?呵呵呵呵……”

无为道:“唉,这真是隔行如隔山哪,还伐木人有意思,放木排子还好玩?伐木人苦着呢!放木排子那是玩命呀!其中学问多着呢。”

邢德听罢疑惑道:“什么?放木排子还有学问?”

“你知道吗?从鸭绿江上游集安林场顺江放木排子,伐木人是在冬天按着商家要求的树种径级伐倒,锯掉树枝,从山里运到靠江边的储木场,再按尺寸截断堆垛,待到春天冰雪消融,大地解冻江水充满河床的时候串成木排子。木排串的大小是根据水流的宽度和水深来决定的。

“嗯?还有这么多说道。”

“放木排说道多着呢!例如,串排分‘软吊子’、‘硬吊子’,用‘靿子’、大铁扒环和U形的‘扒锔子’连为一体。每张排有几十个或几百根大圆木组成,每个木排子都有舵杆,可以掌握木排行进方向。放木排的工具倒是很简单,蹬竿子,搬棹,停排稳排用的钢丝缆绳,还有随排携带的小木船。蹬竿子有两丈长,是用粗细均匀的落叶松去掉皮做成的。在竿的一端钉上圆锥形铁箍,在使用时刹水快又能抓江底不打滑。”

“那你知道蹬竿子,搬棹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吗?”

“搬棹是用红松木做成的形状像木船的桨。但比桨要大的多有六七尺长。桨面约有一尺宽,在搬棹柄的中部钉有铁皮以防磨损,铁皮上钉有一百多个密密麻麻的尖头铁钉,以便在使用时能咬住木头,它的作用是在深水区时使用的,搬动搬棹时迫使木排改变行进方向。”

“嗬!放个木排子这么复杂呀!那一张木排子一个人掌握吧?”

“你把放木排想象的也太简单了!一般一张木排有三四个人驾驭,其中有一名‘看水工’就是船老大指挥木排行驶。他必须具备多年放木排经历,对航线要了如指掌,例如,在鸭绿江放木排子,就必须精通哪里有江套子?哪里有浅滩?那段水流急?那段江面最窄,都必须提前作出指令,以防木排搁浅或误入江界……”

无为像似放木排的行家滔滔不绝讲述……

邢德听着惊奇道:“看来这顺江放木排子的学问还真不少啊!”

“还有最令放木排人头疼的就是木排搁浅,一旦抢滩搁浅,得用好几天的工夫将大排分解成小排。用小船牵引到下游水流平稳的地方重新组合,既费力又费时,木排搁浅时有发生。是宝山虎费尽脑汁想办法终于想出了个防止木排搁浅的问题,他给放木排的定了规矩……”

“什么规矩?”

“宝山虎说他们的规矩可严了。放木排有几不走:说是黑天不走,大雨大雾天不走,大风天不走。放木排一切准备就绪了,只听得一声吆喝:‘开排了!’放排人解开缆绳,蹬竿子搬棹一齐上排子。一排排木排子离开排卧子浩浩荡荡顺水流向江的主流驶去。鸭绿江上游江面窄水流湍急,木排是顺水快速漂流,江下游江面宽水流平稳使木排能进入大沙河口。”

“看来放木排老大还真得有两下子。”

“放木排子老大就是看水工,他必须具有高超的工夫和丰富经验,一天有时能行驶百里有时只能行几十里。”

“那从集安到大沙河的江边能有四五百里,每次放木排要用四五天的工夫吧。”

“少说也得三四天。”

“看来放木排子的人身体都必须很棒。”

“是啊,放排人每天和水打交道都很能吃苦,个个身体健壮且都会游水,他们在水中摸爬滚打那都得有一套。”

“呵呵呵呵……又跟你学到不少学问。好在顺江放木排子小股贼匪抢不了,大股强盗认为木排子的油水小不值得抢。”

“我看宝山虎那帮人都是江湖人,一般的土匪强盗也不敢欺负他们。随着他们的木材生意越做越大,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必会养一帮人或与官府合作。他们属于白道上的人。”

“哎?贤弟,这儿什么都有了,就缺少诊房郎中了这你可得想办法。”

“这我早就想好了,只是家父不舍得丰蓉和炎成来,不过他们不来还真不行,我的家不搬来那我做生意可太不方便了,丰蓉来了就是琢磨郎中诊房。”

二人在江边兴奋地注视着江面。

邢德道:“贤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莫非你会周易掐算?”

无为道:“我哪会周易掐算,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你的人全力以赴给我盖房子,大概多少天能盖完,庄户人家带来的粮估计快吃完了,这还用算嘛。”

“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木材生意越做越大。”

“唉,听你说的多轻松啊!是啊,这木材生意不做大还真不行,不怪宝山虎干不起,你想?就这江边的码头一项,那得投入多少银子?自己干还真干不起,合伙干?虽然生意好做可伙计难处呀?”

“可也是,咱们刚开始说起做木材生意时我想的太容易了,细想这做木材生意那可太不容易了。”

“万事开头难,一想到这条新开辟的水路运输木材到关里,不仅大大缩短了运输木材的路途,且极大降低了木材的费用,再加上来往的旅客也必会越来越多,那这大沙河西的江边很快便会成为繁华的码头,人们日用货需求量必不可少,那我这来往船必定都是满载的,这木材生意所带来相关的生意那利肯定非常大,你说我能不干嘛。”

“可你说伙计难处,你如果不与别人合伙做木材生意那你如何能搞到那么多的银子?一想你得投入那么多银子太可怕了,尤其这年头不好,如何做大木材生意?”

“这的确是件最关键的大事。呵呵呵呵……事在人为嘛,只要努力没有干不成的事。实话告诉老兄,这事成了!”

“噢?这事成了?”

无为道:“是啊!做生意这合伙人的确太重要了!虽然有签字画押的合同文字依据,可一旦合伙人是心术不正的人,那将来可闹死心了防不胜防啊!在选择合伙人我可下了一番大工夫,我赛选的合伙人是三家信得过的木材商,不但不愁银子了,这联合做木材生意的好处那可太多了!”

二人唠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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