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辉一愣，他绝对想不到坚叔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钱是他拿出来的，亲手递给坚叔，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但要他说，是你坚叔不地道，却又不能。
万万不能。
杨光辉看着杨坚，茫然不能所答。
杨坚没理会，自顾说下去。
“你爸出事，你们出来的第二天，我也出来了，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再说，和公家打交道，哪有容易的？”
“我出来过两趟，是花了不少钱，当然，没有两万。但至少我知道，你爸这手术以前是谁开的，医院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什么人想私了，是什么人在捣鬼，可你们呢？十几天了，却什么都不知道。”
杨光辉愣住。
杨福生愣住。
杨坚是昨天下午大伙儿决定，回去邀请的，今天上午才到。可是，人家早已一切成竹在胸了。
杨福生回头看看杨光辉，要是杨大木不邀请杨坚，那，花的钱不是流水了吗？
仿佛知道杨福生所想，杨坚品品茶，继续说他自己的，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其实吧，这件事没有你们想的这么复杂，只是医院里一直有人搞鬼，才拖了这么久。如果你家请我了，这开支，报酬，我自然要拿了；如果你家不请我过来，也无所谓，这钱呢，花的也不叫冤枉。”
“我们乡下人实诚，实诚就被人欺负。我有个亲戚，在福建一家红木厂上班，过年了，来拜年，才知道去年在工厂里出了大事，右手的大拇指都被机器削掉了。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这是在自己干活的时候受伤的；活是自己承包的，自然要自己负责，居然连医药费，误工费都没要。”
“我恼了，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过了年，我要了病历，发票，证据，就赶到福建，花了一星期，硬是要回来七万块钱。”
“你知道我那亲戚怎么样？一开始居然骂我，说我砸了他的饭碗。”
“你们说，这七万块钱应该给他多少？”
“一分也不给！”杨光辉赶紧讨好，替杨坚出气。
“呵呵，”杨坚笑笑。“后来我都给了他，让他自己分，他拿回来两万，我也不客气，就收了。”
“这世上总有坏人，这坏人就我做了。我知道，村里人背后都没说我好话，说我狠，说我贪，说我无赖，说······”
“坚叔，别人怎么可能这么说你呢。”杨光辉赶紧拦住话题，开玩笑，正指望人家帮着自己呢，可别惹毛了。
“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坚叔，他们怎么还不来？”
杨光辉转移话题，不过，心里也是真有点急了。
“他们也在玩猫猫呢，看来这里面还有个好手！你别急，说不定他们正看着我们呢！喝茶，喝茶！”
杨坚端起茶杯，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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