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冯天养,天生的天,天养的养。
出生在湘南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我一出生,就克死了我的母亲,父亲郁郁寡欢、思念成疾、酗酒成性,在我三岁那年,醉倒在我们村前的那条大河里,淹死了。
故而,我又间接的克死了我的父亲。
家中,就只剩下我跟我那年迈的爷爷。
听爷爷说,我原本不叫冯天养,天养这名,是后来改的,听说是在父亲淹死的那一年里,有个算命先生路过我们村,顺便给我起的。
他说我天人有缺,命里多难,不好养活。
所以给我改名叫天养,以示天生天养,通达天意。
至于养不养的活,还得看天意。
并且告诉爷爷,我的命中,有三灾九劫,十二难。
灾可避,劫难化,唯一化解的办法,就是以命填命!
而能填我命的人,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原本是不相信这些话的,但在我六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不得不信,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就是个灾星,是个能克死我身边一切亲近之人的大灾星。
我记得那天早上,爷爷要去很远的地方给人看病,带着我很不方便,所以就把我托付给了隔壁家的王奶奶,让王奶奶代他照顾我一天。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王奶奶,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很慈祥,从小就对我很好,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奶奶,但在我的内心,早已经比亲奶奶还亲。
她也是我们村上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身世,愿意与我接近,并且把我当成他亲孙子一样对待的人。
记得小时候,爷爷老喜欢吃酱油拌饭,我每次嘴刁不吃,王奶奶都会对我招招手,“天养啊,来,来奶奶家吃!”
每次都会把她藏起来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做成香喷喷的蛋炒饭炒给我吃。
但王奶奶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认死理,一旦认了个理,就倔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所以跟他儿媳过的不痛快,早早就分了家,儿子儿媳搬去了邻村,他住在老家,也就是我家隔壁。
那天中午,我吃了王奶奶给我做的蛋炒饭后,就开开心心的跑出去玩了,虽然我没有朋友,但照样玩的不亦乐乎。
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电脑手机,那时候乡下的孩子,连快泥巴都能玩出味来,虽然我玩的不是泥巴,但也差不多,就是在泥田里抓了一下午泥鳅。
直到天快蒙蒙黑的时候,我肚子饿了,才想着回家,赶着吃饭。
可就在我准备上岸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离我不远处的田埂上,居然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哭,哭的撕心裂肺,边哭嘴里还边念叨着什么,跟唱歌似的,可具体念叨什么,我倒也没听清楚。
因为当时天比较黑,我也没看清是谁,不过从声音分辨,我能听出是一个男人在那哭。
我当时心想,这是谁啊,坐在这哭什么?
抱着心中好奇的想法,我一脚水一脚泥的朝着田埂边走去,当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人我竟然认识,不是别人,正是王奶奶的儿子,叫王根生,平日里我叫他根伯。
但这时候的根伯跟以往我见到的时候不太一样,以往的根伯虽然对我不感冒,但是不管见到谁,都是一脸的笑。
但这时候,他的脸上竟然满是眼泪跟鼻涕的混合物,两只手还不断的拍着膝盖,嘴里哭怆道,“我崽啊,我肉啊,你死的好惨啊,天啊,地啊,让娘怎么办啊……”
小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只是感觉好笑,因为根伯说话就跟唱歌一样,当然,如果非要细究他怎么唱的,那么我只能说,就跟人家家里死人,上家祭的时候阅读祭文的语调差不多。
即便是当我听到他“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也没感觉到害怕,最多只是有些诧异。我一边从田里往岸上走,一边喊根伯,“根伯,根伯,你这是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怪异的是,根伯根本不理我,就跟没听见一样,只是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哭,嘴中来来回回念叨的,也是那几句同样的话。
我当时还以为他没听见,就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根伯的肩膀,因为记忆里根伯对我没什么好感,不愿意靠近我,哪怕真的撞见了,也会对我笑笑,赶紧离开。
然而这次,记忆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根伯不仅没有对我笑,而且没有走开,甚至就连身子挪都没挪一下,相反,倒是我走近的一瞬间,一股冲天的农药味,直接从空气中传来。
虽然我当时还小,但是对于农药却并不陌生。
毕竟这是乡下每家每户必备的农用品,有剧毒,平日里村民们都是拿这东西杀虫除草,当然,也是灭鼠的一大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