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最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肩摩袂接,处处酒肆茶楼。
一辆红木双辕马车夹在其中缓慢行驶,车帘被风吹开,里面的人影依稀可见。
车内坐了一老一少,先看那位年少的,她面容清秀儒雅,说话谈吐、一言一行都很规矩,对那位老先生说话,也一直都保持恭敬稳重的态度。
“傅先生,您在看什么呢?”
这位被称呼为傅先生的人,已年近花甲,虽鬓角斑白,可人却精神的很。听自己弟子问话,他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自从致仕以后,我这还是头一回踏入燕城。但是时过境迁,好些东西都变了。”
年轻人笑了笑道:“原来先生是在缅怀过去啊。”
马车缓慢的在一座宅邸前停下,庆书皖先行下了车,恭敬的伸出手臂扶老先生下了车,师徒二人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身着墨绿色绣金边,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快步迎了出来。
“舅公!不知舅公远驾光临,外甥有失远迎。”男子满面春风的行了晚辈礼,恭敬的道。
傅老先生满面慈祥的迎上前去:“近来可安好啊?”
“劳烦舅公挂念,外甥一切都好。”男子笑脸盈盈的回应道:“舅公,别站着说话了,赶紧回府上歇一歇。”
男子谦逊的侧身把人往里边请,几人前前后后的进了宅邸,进入正厅厅内。
“自从致仕以来,算算也有四五年没回来过了,你看看,变化多大啊!”傅司南在椅子上坐下,满面慈祥的说道。
颜王尉迟玉衍回应道:“是啊。”
突想起了什么,傅司南叹了一口气说道:“过几日便是你母亲忌辰了,我想着最后看上一看。”
提起了自己的生母,颜王尉迟玉衍眉睫一跳,虽是转瞬即逝、微不可察的,可庆书皖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悲恸。
“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吧?我远居山林,没办法照应你。”傅司南想起自己的表亲妹妹,也是不由衷的叹了口气。“罢了,不提这事儿。”
又拉了几句家常,傅老先生才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身旁没说话的庆书皖,赏识的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得意门生,右都御燕扈之北的义子。日后若是照面了,你多关照些。”
尉迟玉衍恭敬的道:“舅公放心。既然是舅父的门生,那便不是外人了。”
“好。好孩子。”傅司南呵呵一笑。
傅司南毕竟是年龄大了,又一路长途跋涉的颠簸,说了一会儿话就面带倦色,尉迟玉衍便请他去前去歇息下了,这傅老先生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了二人,颜王也不见外,一直跟她说话。
“庆先生跟随舅父游历四方,必定是见多识广,学富五车,江湖上有何奇闻趣事,先生能否说说,让我也开开眼界?”尉迟玉衍说笑一般的问道。
庆书皖神色从容,温言笑道:“殿下真是说笑了,庆某见识浅薄,只不过师傅抬爱罢了。”
“庆先生快别谦虚了,舅父说你好,那你绝对是有过人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