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狩猎会上见识过佟氏射箭的身姿与风采之后,庆书皖心中便一直推测,当年的案子或许真的与她有关,当年鸿鸣还小,武功并不扎实,若想打下天上的飞鸟,谈何容易?
但若是这么一位,箭法熟稔的人,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那么这位佟氏到底为什么要陷自己的母亲于死地,她的背后或许还有谁在指使……这一切,都还无法去肯定。
不过,真相总会随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浮现在众人眼前的。
今日是难得的大好天气,庆书皖便躺在院内的长椅上,透过稀疏的树叶遥遥的看青砖绿瓦的墙头上,几只鸟儿扇动双翼扑扑楞楞的飞向远处。
“少爷,你躺在这儿怎么行,回头再受了凉。”王婶走进来,温和的说道:“老爷找你去书房呢。”
庆书皖从长椅上起身,“王婶,我知道了。”
扈之北有个习惯,那便是爱收藏各种书籍,平常若是不巡视,他一天的时间基本都在书房里。
书房处于偏北的位置,这里距离那些嘈杂声远,也格外清静。天气暖和一些,院内便开满了高低错落的花。而冬天则是另外一幅景象,满院的桃花在经过大雪的锤炼下开得更旺了。
庆书皖推开门,一阵浓郁的书香味扑鼻过来,扈之北正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些什么。
“过来坐下说话。”扈之北听见动静,朝她招招手说道。
“是,义父。”
扈之北表情严肃的道:“自从我回来,你是越发反常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我?”
“孩儿不敢欺瞒义父。”庆书皖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传来。
“那你说说,三皇子颜王来找你找得如此频繁,经常来一坐就是一天,你们都在谈些什么?”扈之北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直言说道。
庆书皖不动声色的解释,“义父,我跟三皇子有往来,也称不上奇怪,之前跟随傅司南老先生一同照过面,后来慢慢熟悉起来,往来自然会多些。”
“你继续编……”扈之北辞气严肃,目光凛然的道:“那你调查佟氏的事情,你又怎么跟我解释?”
庆书皖心下一惊,虽早已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身边的亲信之人,可要当面问起,她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以为你暗自操控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吗?义父还没有老糊涂,这双眼睛也没瞎,有些事情你也不必瞒我了。”扈之北用长辈的语气严肃的说道。
庆书皖眉睫一动,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说什么好。
扈之北直视她,深沉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心切。但你娘九泉之下,能安你的心吗?”
“我总要摸清事情的真相,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办法一生甘愿蒙在鼓里。”庆书皖轻声道。
“好,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可以后呢,难道你会就此罢手,不去报复他人吗?”扈之北极其严厉的说道。
庆书皖无声的摇头,“但是现在罢手,已经太晚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只是以长辈的名义劝你两句,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
扈之北看她态度坚决,心知无论再如何说,都没什么意义了,静默了片刻,他站起身从书阁中取出一幅画卷,绕开层层缠绕的金丝绸,神情很复杂的打开了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