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想要保护至亲的人,第一步,就是先把自己变得冷血,这样才有胜算不是吗?”庆书皖看得出他脸上的纠结与怨恨,知道他因为自己的母亲而恨死了勾心斗角的算计,“在权位的争夺下,什么是兄弟之情?人生本就是衰败,你的心软,必然会是敌人插刀的弱点。”
尉迟泓乐眉头攒动,咬了咬嘴唇道:“先生非要把话说的如此决断吗?”
“我说的不是决断,而是现实。”庆书皖的话很简短,却句句犀利,“往大了说,这便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若是心存不善之人即位,那国家必定面临国破家亡之灾。”
说这话之时,庆书皖脸上仍带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好似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尉迟泓乐此刻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如果我愿意将自己变得冷血,那么先生愿意助我吗?”
得到了一句想要听的话,庆书皖略微松下一口气,朝他微微一笑道,“当然。”
“喝茶吧,说了那么多话,不口渴吗?”尉迟泓乐亲自斟了一杯,送至她手前。
庆书皖朝他微微一笑,端起茶碗朝他一拱喝了下去。
尉迟泓乐放下茶碗,一抬头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门边,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二人。
他心下一惊,忙站起身道:“鸿鸣,你怎么来了?站在这里多久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鸿鸣站在门侧,视线停留在庆书皖的身上,道:“皇兄忘了吗?你说要教我射箭的。”
“哎!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先去训练场找豪大哥,我送完了客人便去找你。”尉迟泓乐朝他低声说着。
鸿鸣这才哦了一声,转身朝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真是不好意思,让先生见笑了,我今日是本答应了鸿鸣要教他射箭的。”尉迟泓乐转过身来满脸歉意的说道。
庆书皖站起身来,朝他一笑道:“是我前来叨扰殿下的,那既然殿下还有事,庆某便先告辞了。”
“走,我送你!”尉迟泓乐伸手一请,二人迈步走了出去。
尉迟泓乐站在街角上,眼睛直看那辆那车渐渐的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方才收回了眼神,转身入府。
“郝宣,立刻查清这个人的身份。”一道冷冽地声音很快的消散在寒风之中。
回到府中,天色已经很晚了,几盏灯笼在府门上随风晃荡显的格外冷清。
一脚刚踏入,一个高大的黑影迅速的扑来,从身后抓出她的肩膀。
庆书皖吓得心脏骤然一收,还没叫出声来,一个脑袋就从肩侧伸了过来,很得意的道,“吓到你了吧。”
“胡闹!”庆书皖眉睫一松,不留情的一掌打在他脑门上。
“疼!”阮邺君哇的一声大叫,连朝后跳了好几步,揉揉通红的额心道:“你这个人总是这么不讲理,我饭都没吃在这里等你,你还打我……”
庆书皖瞟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觉得委屈了?我被你吓的命都丢了半条了。”
阮邺君嗤了一声,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胆小。”话罢,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只余下庆书皖一人,摸摸自己余魂未定的心。
坐在饭桌前,庆书皖抬头看了眼距离自己很远,正气呼呼的往口中扒饭的好友,忍不住先服了软,“我错了还不行吗?不应该打你的。”
阮邺君停下筷子,抬起头问道:“真的,你知道错了?”
“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庆书皖朝他微微一笑道:“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阮邺君唇角上挑,端起饭碗坐在了她的身边,往她碗里夹了些菜,“知道错了就行,你多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