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扈之北一案,看似已经恢复平静,可由此引发的后患却是无穷的,太子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能够牵制住庆书皖的筹码,怎么会轻易放手。
关于扈之北为什么会招供,在牢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有过怎样的谈话,跟什么人有过接触,庆书皖后来曾经问过几次,可他却只字不提,就好似这件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庆书皖林林总总的想下来,心中的答案早已敲定,她问,无非是想得到一个肯定,无论说与不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反而让庆书皖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
只不过太子目前对她可提不起什么精力来……
齐梁担任工部尚书这几载,明里暗里不知做了多少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在太子的庇护下自然是愈发猖狂,以前是因为动静小,也没留下什么祸端,皇帝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只是眼见着齐梁仍不知收敛,行动也越来越过分了,皇帝早已经做好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端了他。
而这个所谓合适的契机,目前就在瑞王手中攥着。
太子为了保齐梁,必然要下一番功夫,只是工部保不住已成定局,基本毫无反转的可能。
只是让庆书皖没想到的是,唯有一个人拨开了重重迷雾,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扼住了枢纽。
太子显然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弊端,这几日考虑的都是如何能在瑞王手下保住齐梁,此刻正坐立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别保了,不过一步烂棋。”一道温润的声音,夹着散漫慵懒传来。
太子正急得焦头烂额,一时间想不通透,情绪反而更急躁了起来,“难道要让我坐视不理吗?”
“说的不错,坐视不理是最万全的选择。”那人浅淡一笑,说道:“你快别转了,我眼都花了。”
他微低下头,吹散了茶水氤氲的热气道:“我知道,齐梁一倒台,不仅仅断了你的财路,也断了你与工部的关联,只是那齐梁保不得……保了就全盘皆输了。”
太子微一怔,张了张嘴却没有了下文。
那人静默了片刻,继续道:“殿下是否认为我这番话说的过于严重了。只是这件事情你本就处于骑虎难下的立场,工部难保已成定局……殿下以为端了工部是颜王的主意?瑞王的意思?皆不尽然,齐梁倒台早已在皇帝心中敲定,你非要保他,那便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这一语点醒梦中人,太子猛地一个激灵,颤抖的问道:“是父皇的意思吗?”
“不然呢,如若不然依瑞王目前的势力,会去做以卵击石的事情吗?就算颜王有心,他目前的处境恐怕还容不得他多想。至于工部……无论你怎么考虑都不万全,索性弃了更为轻松。”白衣青年态度散漫的斜躺绒垫上,一手提起酒壶自斟了一杯。
太子嘴角微一瞥的道:“你说的倒轻松,原本三司六部分属便不均衡,我麾下的势力本就寥寥,工部一端,连我的地位也会动摇。”
那年轻人轻轻一笑,举起酒杯对着窗外遥遥一举的道:“留得青山明月在,不愁何处下金钩。”
太子也微一叹气,端起酒杯朝那人一请饮尽。
让庆书皖也没料到的是,太子从始至终都不曾出过一次面,对待此事如此的断然,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