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有些迟疑,“只是……小姐,并非丁山多疑,我与你一同进关,我那岳丈大人能答应吗?”
樊梨花笑着,“这你就不知了,眼下寒江关内能打的就剩下我了。且唐营十万人马屯兵城下,西凉王又未增兵,这仗打下去,何时是了?只要我和将军对家父晓以利害,他是会同意的。”
薛丁山:“那就试试吧。”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姜锋带着唐军冲到山路口。
薛丁山和樊梨花从小路上缓缓转出,见两人牵着马,边走边聊的样子,唐军大为惊奇,不由得勒马停下。
薛丁山来到唐军面前,姜锋跳下来,道:“哥哥,你们……这是……到哪儿去了这老半天?可把我们急死了。”
“这位是我的兄弟姜腊亭,”薛丁山向樊梨花介绍到,然后俯身到姜锋耳边简单道了句什么,樊梨花不好意思地地低着头。
“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姜锋笑着,“这不是得了夫人又立了大功嘛!哥哥,小弟在此先给你道喜了!哥哥,那我速去禀明元帅,你就和樊小姐赶紧进城去吧!”
姜锋带队走后,樊梨花和薛丁山俩人拐过山弯,走近到等候在那里的西凉军前,西凉军们见俩人一同骑马而来,顿时议论纷纷。
樊梨花把马一带,冲几个将领朗声道:“众将军,今儿这仗不打了,收兵回城!”
众将莫名其妙,只好变换队形,往寒江关而来。
樊梨花、薛丁山走在队前,队伍后的军兵们仍在窃窃私语。
此刻,樊江关城楼上,樊洪在亲兵的搀扶下正依在城垛边焦急地等待着,眼见队伍齐齐整整地归来,才舒了口气。
待走至近前,他忽然发现樊梨花与薛丁山说说笑笑,并辔而行,不由得对身边的沈三多道:“传令下去,城外军兵停止前进,老夫有话要问梨花。”
沈三多匆匆步下城楼。
军兵陆续站在城门外,樊梨花见状,拨马至城门下,高声道:“城上军兵,快将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姑娘我要收兵回城。”
传令兵叫道:“樊姑娘,不必着急,老都督有话要问你!”
樊梨花:“我爹爹现在何处?”
传令兵:“就在这里,你等着!”
“为父在这里!”樊洪被人搀扶着,勉强探身在城垛上,“丫头,与你并马而回的白袍小将可是薛丁山不成?”
樊梨花:“正是薛丁山。”
樊洪:“丫头,难道你疯了吗?他乃敌国大将,又与我樊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领他来,意欲何为?”
樊梨花:“爹爹请恕孩儿未告之罪。女儿下山之时,金刀圣母恩师与王禅老祖做主,已把女儿的终身许配给薛丁山将军。此次回来特意休书一封,让我交予薛将军。今日在战场上,女儿与薛将军谈及此事,我二人已尊师命,商定终身。女儿特意把他带回来,拜见你老人家来了。”
樊洪一听,不禁一阵昏晕,“小冤家,你气死我了!”
樊梨花:“爹爹勿急,请打开城门,待女儿回来后慢慢道来。”
樊洪:“你,你,难道这父兄之仇,你都忘记不成?”
樊梨花:“爹爹息怒,听女儿一言,前日两军交战,薛将军伤了您和我哥哥,那是各为其主,各尽其责,又不知两家乃为至亲,实属误伤,至于我大哥之死……
“住口,你纵然不为父兄报仇也罢,怎能与恶贼临阵结亲?你自幼饱读圣贤书,自然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当年,为父做主将你许给白虎关杨凡,名分早定。你不尊父命,私自招夫实属不忠不孝。左右,与我乱箭射下!”
城头上一阵乱箭飞来。
“爹爹!”樊梨花高叫,“将女儿许与杨凡,女儿至死难从……”
话音刚落,只听得樊洪大叫一声,“女儿,小心背后!”樊洪情急之下翻身窜起到城垛上,一脚落空,一个踉跄,竟从城上跌落下来。
樊梨花回头间,只见薛丁山的戟已刺到面前,梨花慌忙闪过,一手抓住戟杆,惊讶地问道,“薛将军,你这是为何?”
“樊梨花,你这个不仁不义,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既已婚配,为何又欺诈与我?你巧舌如簧,别有心机……哼!这次饶你不死,下次再见,定当不饶!”说罢,一掉马头,匆匆往本营方向跑去。
樊梨花喊道:“薛将军!薛将军!”
樊梨花正欲追赶,城楼下,西凉兵已打开大门冲出来。
沈三多喊道,“樊姑娘,别追了,快看看老都督吧!”樊梨花这才意识到跌落城楼的父亲,匆忙跳下马来。
樊梨花扒开围在樊洪身边的几个军兵,满身血污的樊洪已经气绝身亡,樊梨花扑到樊洪身上,一声凄厉的叫喊“爹爹……”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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