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倾慕这副样子是真的能吓到人的,白衣翩跹,乱发飘零,脸色泛红,偏偏轻工出神入化,移步换影,更似鬼魅……
“啊!”这是一个双腿已发软,瘫在地上的,卖冰糖的小贩,猫小妖咬着手指,不解的望向他。
慢慢蹲下,慢慢靠近,夜色本就朦胧,小贩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个女子,然后又突然消失,又出现,又消失,大白天也会以为自己撞鬼啦!
此时,小贩缩着身子,捂住眼睛,不停叫唤,“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萧倾慕一下直起身子,摘下小贩手中立着的那株冰糖葫芦里的一串,小贩见状,拔腿就跑,萧倾慕则把冰糖葫芦伸进嘴里,月色醉人,乌云被吹散,柔和的光投在她脸上,最灵动的大眼,散发无与伦比的光彩,淡黄色的发丝,被月色中和,变得更像丝带舞动。
末了,她把冰糖葫芦拿出嘴,弯了眼眸,露出笑脸,抿起嘴,道了句∶“好甜。”
清风微拂,衣裳翩跹,佳人绝色,说起来,她就只是个正处妙龄的女子,本该天真,本该无邪……
“萧倾慕!”冷子夕吼声惊似雷。
岳州城郊,树林阴荫,月光乍泄,一个娇瘦的女孩子,生生吼一声惊走不少鸟雀,萧倾慕闻声却是很可爱地嘟起嘴,使着轻功又跑进城内。
冷子夕刚迈步要追,可实在太累,差一点,就要倒下去,皇拓拉住她,一把揽进自己怀里,宠溺地揉着她的头,问道∶“小夕,你还好吗?”
冷子夕毕竟才刚过十六岁,皇朝民风本就朴素,保守,虽说心里已经认定皇拓是未来夫君,但拥抱这样的动作也是少有,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吃了一惊,错愣之下,倒是无言了。
皇拓见冷子夕久久不答话,更是心生爱怜,将怀里的人儿又抱紧了些。
冷子夕会心一笑,仰起头,凝望着皇拓,他们彼此的视线交错,她最为明白他的意思,只看见她轻轻点点头。
“阿拓,没事的。‘’
”嗯。“
”去追吧,刚才你也看到了,总不能让倾慕就这样跑走。“
”我扶着你,她见我们没追,指不定就又停在哪了,怎么你还是那么傻。‘’
“也对,我怎么没想到,还好有阿拓。”
冷子夕望着皇拓而笑,这世上还有阿拓,她再傻也不会吃亏,有阿拓,守护她。
清风明月,男子搀扶着女子,影子在惨淡的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他们的影子能够一直延伸,两人的行走没有尽头。
萧倾慕醉得不是一般地厉害,又巧的是,今天知府宅的大火唬住了许多人,才刚入夜,就家家都闭起门户,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也是在街上转了几圈,着实没人,才正要回郊外的家。
倒霉地却遇到萧倾慕撒酒疯,吓个半死。
街上冷清,萧倾慕就停住了脚步,摇摇晃晃地走着,突见前方某处灯火通明,顿时来了兴趣,狂奔而去。
躲在暗处的冷子夕差点又大叫,辛好皇拓捂住了她的嘴。
“小夕,你这一叫,她又使轻功跑了,我们还能追上吗?”
“可是,她跑去的地方是妓院啊!”
“跟上去……小夕……不急……”
“……”
冷子夕无奈地听皇拓的话,悄声跟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人的酒品能差到如此地步。冷子夕在心中怒吼!
萧倾慕一出现在这家妓院中,立马引起骚动。硕大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她白衣薄纱,裙带飞扬,脸颊即使火红一片,也掩不住绝色容颜,凌乱的发丝,披散着,长长的,淡黄色在暖黄的烛光里被映照得更明,更耀眼。
寻欢的公子哥们不禁都噤声,继而不知是谁先吹了个口哨,接着就有人大声嚷道∶“老鸨,那个小妞出价多少。”
随即,又是一阵喧哗,萧倾慕不怒反笑,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翘起腿,一拍桌子,枕着头,同等音量,也大声嚷到∶“吵什么吵!老鸨,小爷要头牌!”
闻言,偌大的妓院又一次安静,一时间,所有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