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慕松开伊曜旸的手，这男人真小气，不就弄坏你几件衣服吗？不就穿着你的衣服到处逛了一下吗？
哼！
萧倾慕蹲坐在摊位面前，看着老人手脚麻利的倒腾。
“姑娘，看，一直给你留着呢！”老者说着，已经把傍晚时分，萧倾慕把玩个不停的小猫儿玩偶拿出来了。
萧倾慕开心的一手接过。
晶莹剔透，是用那种廉价的“琉璃”烧制的，不是什么特别精巧的玩物，有些地方还有裂纹，做工也称不上栩栩如生，可萧倾慕还是一副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伊曜旸已经边笑边摇头了。
她这样子，怎么可以如此可爱得紧呢？
只不过，萧倾慕并不知道罢了。
值得吗？在伊曜旸心中，世间万物，不知不觉中，竟然都一一被他划分了价值，他精明太久，算计太久，不是被仇恨弥盖了双眼，不是苦难封闭了心灵，有的只是对人世沉浮的感悟，有的只是对万千红尘的看透，值得亦或不值得？
他自由一架天平摆于心中来称量。
只一瞬，伊曜旸眉目清明，还微微泛着奇异的蓝光，如此空明，如此透澈，值得与否，成竹在胸。
“老人家，我来付钱呢。”
伊曜旸也蹲下身，将手中的铜钱递到老者手中，老者连忙笑着，摆摆手。道：“这位公子太客气了，哪里要的了那么多。”
连忙就把三四枚铜钱全退给了伊曜旸，伊曜旸也只是点点头。
萧倾慕怔怔望着伊曜旸，这算，送给她了？伊曜旸站起来时，冷子夕戳了戳他伊曜旸只是对冷子夕笑了笑。
点点头，萧倾慕愣得出神，望向老者，老者温和而又慈祥，笑着回望她。
可她分明从老者慈爱的眼光中读出其他意思。
萧倾慕猛地想起老者之前所说的话。
“小姑娘，把这小猫儿送给心上人，以后就能圆圆满满在一起呢。”
犹言在耳，萧倾慕一下子就红了脸，手都有些发烫，小猫儿在手中都握不住，噔一下便从手中滑落。
动静惊得伊曜旸和冷子夕回过头来张望，萧倾慕低着头，长发遮掩了面容，根本看不到她的神情。
“倾慕，怎么了？”
冷子夕问着，伊曜旸却轻呵一声，“好了，回去吧，今年的花灯算是逛不成了，明年我再陪你来，好吗？”
“嗯。”冷子夕搀扶着伊曜旸，迈步走着，萧倾慕拿起那小猫儿，一言不发，跟在他们身后走着，握着那小猫儿又紧了紧，萧倾慕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初见伊曜旸时，惊为天人，心内一直小鹿乱撞，想起伊曜旸总是一本正经，跟她算生意，想起自己九死一生时，他挡在身前，想起被他拥在怀里轻声哭泣，想起他会轻捏自己的脸蛋，戏弄一番……
想起他这人笑容浅浅，温煦如风，想起他跟自己吵嘴，想起……
萧倾慕低着头，死死盯着手中的小猫儿，脸颊红潮翻涌，心内怦怦直跳。
是为一个玩偶勾起少女心思，还是真的，心有所属了呢？
“哥哥，我知道你刚刚肯定给那个老人钱了，你说你怎么给的？”冷子夕猛摇着伊曜旸的手，声音清脆如铃。
萧倾慕也抬起头看去，却蓦地住了脚步。
只见伊曜旸摇了摇头，冷子夕就死缠烂打。
“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拿了，老人这么可怜，你不会不拿的。”伊曜旸还是没有动，萧倾慕只能望见他一个背影，萧倾慕想了想，他现在一定还是笑得很温暖吧。
“哥哥，你不会没拿吧，我可自己去了！”
冷子夕说罢就要走，伊曜旸似是拉住了她，声音中难扼制住喜悦。
“我拿了！你怎么那么任性！”
冷子夕回身时，看到萧倾慕杵在原地，也不管伊曜旸说什么，对着萧倾慕招手。
“倾慕，我们走啦！你怎么还在那！”萧倾慕的表情平静，甜甜一笑，迈着步子跟了上去，早没了先前一点羞样。
她有看到伊曜旸使内力，悄悄将钱塞进了老人衣袖中，她纳闷一向小气的商人，怎么忽然就这么大方了，倒是真的可笑。
萧倾慕，你是被这该死的节日气氛给带动了吧？他有一个誓死娇宠的妹妹，给老人钱是遂了妹妹的善心，那个玩偶呢？何尝不是，他怎知其中的意义，更何况，他曾几何时说过买来赠予你了？只字未提！
只不过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萧倾慕想着，便拿落了那小猫儿，任它在地上滚，被风带去……
扰乱心性之物，弃了也罢。
再说，喜欢上奸商……也不咋好……
嗯，对！
萧倾慕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