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果然聪颖!”
她为我添了些汤,道“一碗解乡愁,你这么久没有回你的故土,就不准备带我一游?”
“亲人都没有的地方,又怎么能称作故土呢!”我苦笑着接过了碗。
她复又问道“一个人过了三年,也难怪你会那么多东西。这三年来,那女子离去,你又如何谋生呢?”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思考了一阵,笑道“既然你那么会猜,不妨也猜一猜?”
“嗯”她将手指放在唇边,略略思忖道“你除学识以外,医术尤为精湛,莫非你是大夫?”
“嗯…不对不对!”我摇了摇头,将右手食指竖起也跟着头摇了摇,随即说道“最后呢,我做了…艺术家!”
她不解的张望着我,道“何为‘艺术家’?”
“呃…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会唱歌、会跳舞、会表演、会弹琴、会书画的营生,别人会给我钱,我不就有办法生存了嘛?”
她一脸似懂非懂的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多的东西。你最后为什么又决定要考取功名了?”
重点来了!
我下意识的细细凝视着她,然后似笑非笑道“这个问题…我以后自然会告诉你,不过现在嘛…时机未到!”
她瞬间露出一脸的鄙夷,撅着嘴说道“切!故!弄!玄!虚!”
我笑了笑,然后往她碗里夹了许多的菜,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快吃吧,不然又该闹肚子了!”
这是第一次,我与她单独在一起吃饭,她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连大家闺秀的矜持也没有。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活像个假小子。她告诉我,她喜欢宫外的生活,就如同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长风万里,任谁也拦不住她。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其实我也喜欢。
月色朦胧夜,我和她并肩坐在房顶上,数着天上星星。她数了一会儿,突然就停了下来。我疑惑道“怎么不继续数了?”
“不好玩儿,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她撅着嘴,用手环抱着膝盖,脑袋耷拉在膝头嘀咕着“就那么几颗星星,数来数去都数了好几遍了…无聊…”
我半仰着身子,手肘撑在屋顶的青瓦上,抬头看了看,的确没几颗星星。于是对她笑道“月明星稀,能有那么几颗也算不错的了。再说了,我这么个大活人躺在这儿,怎么会无聊?”
她也学着我,但又觉着硌得慌,于是干脆直接平躺着。见她躺着,我索性也如此。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道“还是晚上舒服,真凉快!”
我笑道“呵呵,可别图一时的凉快,晚上还是尽量别踢被子了。”
她不语,我又笑道“你别想歪了,我虽说不是君子,但也绝非小人。”
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她侧过了脸看着我道“世上难不成真有缘分一说?”
我也侧过了脸问道“此话何解?”
她静静地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都快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她终于开了口“你说,若是你三年前没有因为那女子而放弃科举,那三年前金榜题名的…便不会是他了。而接我回京的…也不会是他了…”
我眨了眨眼,道“他…张大人?公主莫非觉得,是我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她很平静,出奇的平静,道“我有时候也会想,我究竟喜欢他什么…是风流的文采?还是翩翩的风度?又或者…是他那首《凤求凰》打动了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了。尽管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我也听的一清二楚。那句“为什么偏偏是你成了我的驸马”犹在耳畔,我微微的笑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果然,她朱唇又启,缓缓说道“但我渐渐发现,貌似并不是这样得…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和我一样,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考取功名不过是遵循父母的意思,可最后…慢慢地…我发现他和我想的并不一样…”
“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