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应在你家大小姐身上。原不该我多嘴,但是确是天大喜事,不久就有旨意下来。您是知道的,宫里的那位太妃速来喜欢大小姐,消息灵便些,便是她透给我的,若无十分把握,怎敢拿来说嘴。”
贾政这才心道,是了,想戴权往日如何嚣张,部堂在他嘴里也不值一提,他小小一介员外郎,怎么能得他亲临。
“如此,倒真是一件喜事,多劳内相相告,必有谢礼登门。”
“这倒其次,我在宫里也见了这位大小姐了,如今虽是女史,却颇得器重,说起家里兄弟,唯念哥哥贾珠,说是让我帮忙捐个官,如今出了这等事,也是为着葬礼好看些。”
贾政不知元春此举有何用处,在他看来,元春此举被人知道就是私通外臣了,他不信元春自己不知道。冒这么大险做什么呢?但话不能这么说,得顺着来,这起阉人性子怪僻,可得罪不起。
“全凭内相做主”
“可巧,三百龙禁尉空出了两个实职,前些天襄阳侯的兄弟老三求了我,送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还有几家要求的,我都惫怠搭理。如今既有你大小姐的面子,少不得要给你家大公子了。你这样,写个履历来,再送一千二百两银子到我府上,我回去了就跟户部的堂官老赵说一声,这事就是定了。”
“如此,全听内相的。”
事已说毕,戴权要走,贾政殷殷亲送。
回去路上,有个小黄门问戴权“老祖宗怎么一千二百两就把这缺许给他了?要我看,一万两银子都少了!”
因着这小黄门是戴权亲自养大的,是故并不怕他,平时戴权也愿意提点几句。
“小孩子家家的就知道钱。你可知这事是谁托了我的。竟是广安王,托了我还不让人知道,承他的情,我看这事不简单。”
“嗐,管他那许多呢,白累了老祖宗。”
“说的是,回去了,给我按个肩吧!”
小黄门一口答应,往戴权府上去了。
这头戴权刚出门,那边来了排场更大的。
是广安王。
这是请不来的贵客。他的生母就是宫里那位老太妃,他是圣上的亲兄弟。
贾政纳了罕,不过一介妇人的丧事,竟来了这么尊大佛。
迎上去,接待了。
贾珠听小厮说完这位的身份来历,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想到李纨的那封信。亲王可不就是自称孤王么?这是破了案了。他这个身份地位,不必巴结贾府,倒是贾府想巴结他还没门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