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贞花打了个哈欠，侧转身看了丁卜一眼，假装生气的说：“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可低估了我们科学人好强好胜的心。一个好项目研究完成，那可比什么都强。应该和结婚生孩子差不多的高兴吧。”她这时候双颊飞红，正是粉面含春，娇嗔似的一眼简直就和抛媚眼没什么分别。丁卜看得心里一荡。连忙说：“我也是盼着这个研究能尽快搞出来，我最近做梦都是叠一只纸飞机，在嘴里哈一哈然后扔到敌人的仓库，把他们装水的气球扎破，这样他们的炮仗就都炸不响了。”严贞花呆了一下，笑的前仰后合，说：“一二三四你个大男人居然还做这么幼稚的梦。”丁卜不敢再看她，随口说：“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哈一哈，好像从小到大每次叠完飞机要扔的时候，都要哈这么一下。”
严贞花说：“从物理学的角度上看，哈气可以使飞机机头潮湿变钝，扩大受风面积。看似增加了飞行阻力，但实际上能够使机身整体保持平衡，使飞机能够飞的更久更远。而且哈气的潮湿能够使机头稍稍加重，可以避免机身的侧翻或后翻。”丁卜听了这番合乎情理的解释，却不由自主的想多了一些，整个人都不好了。索性眼睛都不敢睁了。
严贞花不知道他内心澎湃，从科学家又秒变心理学家，继续说：“从你的梦境分析，你是完全不懂的这个项目的科学原理，所以只能把你小时候最熟悉的行为和意识强加上去。但是梦境的结果还是能够看出来你的主观意识对成功的高度渴望。”丁卜闭着眼睛说：“我小时候可不是只会。。玩飞机，你也别给我讲你那些什么分子式构成的原理。我数学考试还不到二十分，听不懂。”严贞花柔声说：“不懂可以慢慢学嘛。有我在还能让你不懂？这个原理嘛说起来简单的很，其实就是＇渗透式破坏＇几个字而已。你小时候可看过《崂山道士》？”
丁卜说：“崂山道士，穿墙术。谁没看过。”严贞花说：“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什么金针，银针的。如果小龙女打出三枚银针，穿过一张渔网的三个网眼，你说会很难吗？”丁卜说：“这有什么难的，别说小龙女，我也做得到。”严贞花一笑说：“好吧，那你就是小龙男。其实崂山道士的穿墙术，就像这个银针穿网眼，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起来的话，一点也不难。前提是要能改变自身或者墙壁的分子或原子的结构。”丁卜听她说到重点，不再玩笑，认真听她讲。
严贞花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墙壁是冰冷坚固的实体。没有强大外力作用的话，可能千百年都不会崩坏。但在物理学的角度上看，墙壁从里到外都是由无数个始终处于高速运动中的分子原子粒子们构成的。相互之间有距离有空隙。人类的身体也一样，除了构成的分子原子们的种类不同。构成和存在的方式是一样的。如果人类可以将构成自身的分子原子们改变成小于构成墙壁的分子原子之间的空隙；或者将构成墙壁的分子原子之间的空隙改变成大于构成人类身体的分子原子。那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穿墙术。仿佛银针穿过渔网。银针还是银针，渔网还是渔网。没有半点妨碍。所以说，穿墙术从科学的角度看，至少理论上是成立的。”
这种理论丁卜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这次却格外当真，想着要是能用到自己身上治伤该有多好。严贞花说：“我们这个研究项目就是要改变核武器的一些分子原子，达到＇渗透式破坏＇的目的。让核武器变成无用的铁疙瘩。”丁卜说：“你敢泄露国家机密，我要逮捕你。”严贞花笑着说：“我泄露什么了？又不是我发明的这个理论。写出来连半个分子式都比不上。真保密的那些东西，你求我我都不会告诉你。”
丁卜想着受这个启发若能把自身气机全都融汇贯通，治好伤还是小事，自己功夫还能更上一个台阶。甚而至于：一窥天人之境？严贞花说了半天精神有些疲倦，抱紧了丁卜，下巴顶在他肩膀，腻声说：“困了。”丁卜正要静想，于是说：“困了就小睡一会，趁着现在抱着不那么冷。差不多了我会叫你。”严贞花听他软语温存，心里感到十分甜蜜。就想那个问题要是不问，只怕以后都是寝食难安。不过又实在是张不开口，以丁卜的阅历，一张口就能猜到自己的本意。心里百般纠结，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这个问题不解决，永远不会有下一步的深入。于是怯生生地小声问道：“那个。。一二三四你有女朋友吗？成家了没有？”丁卜正在冥思苦想，随口回答：“还说什么女朋友。我都是离过婚的人，你说成没成家。”严贞花听了这话，发了半天呆也没搞清状况。心想可能是有保密纪律，不让说。似乎全世界的安保都反对和被保护者过度接触。那么是我问的唐突了。不过也许真的是他结过婚又离了。像他这样两年多天天守在我这里不能回家，哪个老婆会高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有女朋友但是相处的并不愉快，原因同上。他不愿意多谈所以敷衍我。
从没恋爱过的人都是这样，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甜蜜半天，也能郁闷半天。严贞花心里翻云覆雨，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却是坚决不敢再问。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丁卜凝神苦想，忽而似大有启发，天地开阔，忽而又懵懵懂懂，似通非通。精神慢慢倦怠，终于也撑不下去了，大三式击杀炮捶哥，虽然只打了一拳，却耗费了他许多劲力。以致挨了枪后能力大减。心里想着不能睡，不该睡。却忍不住也是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全身发热，怀里好像抱着个小火炉似得。心中暗叫不好，睁开眼睛。只见手电快要没电，发出的光已非常暗淡。不过还是能看出严贞花已经烧的满脸通红，嘴唇起皱干裂。睡梦中嫌热将衣领都敞开着。丁卜给她掩好衣襟，摸她额头脸蛋，烫的吓人。摇也摇不醒，也不知是睡得太沉还是竟然烧的昏迷了。丁卜悔的肠子都青了，让她睡觉已经不太应该，自己居然也睡着了。本来是杀手都杀光了，只等后援开门。现在严贞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是行百里路半九十，功亏一篑。捧着她的脸又轻轻摇了摇，只见严贞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喊道：“妈。。”声音已经暗哑。丁卜知道严贞花父亲是比她名气更大，贡献更多，能力更强的大科学家。对她母亲知道的不多。只听说几年前好像因病去世了。此时听她喊妈，一时心绪纷乱。想她年纪不大的一个女孩儿，常年远离家乡，亲人。独自扛起一个科研小组，孤独，疲累，还有危险。。越想越是自己失职。紧紧拥住她，轻轻拍背抚慰。严贞花睁开眼睛，慢慢清醒。说道：“一二三四，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觉得情况不好。”丁卜搂紧她说道：“没事，开始发烧了。就是个重感冒。还有半个多小时，后援就到了。你吃点药打个吊瓶，好好睡一晚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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