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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者不善(1 / 2)

?月黑,风疾,铁衣寒。

高祖长陵寝殿之外,一队巡夜的铁甲持戈卫士正在步向已在寒风之中屹立了两个时辰的守陵岗位。此际虽还未真正进入严冬,但远远看去,整个大殿已只剩下一片白色的轮廓,守卫在殿外的卫士持戈站立在雪中,不敢有半分懈怠,看上去直如陵冢里的兵俑一般。

接替的那队卫士终于步近了,当先那人身高八尺,并未与其身后士兵一般披甲戴盔,只是穿着一袭灰色劲装,外裹一件黑中泛褐的貂皮袄,单手倒提着一柄比一般环首刀刀身更宽、刀脊更厚、刀锋更利的大刀,偶尔雪光映在刀背之上射入目中,令人不觉胆寒。

“大风起。”转瞬之间,持刀大汉已是来到石阶之下,当即脚步一停,就听上面喝道。

“云飞扬。”持刀大汉闻声一应,随即向前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士兵上去,同时自己亦是大步走上前去,继而只走到一半,就顺手自腰后摸出个紫葫芦,向着站在台阶最上的一人扔去。但见两人之间尚有数丈之距,然而那葫芦自持刀大汉手中扔出,站在阶上那人伸手一揽已是将之抓住,继而顺势将葫芦塞子拔开,对着葫芦口只饮了一口,持刀大汉已经来到身前,随即喜笑说道:“杜老大,我这酒怎么样?”

“这酒虽烈,却也不是好酒。”喝酒的杜老大闻言答道一声放下葫芦,方才露出本来面目,只见其须眉皆灰、面色僵白,分明是个老者,却是没有丝毫胡须,再看那杜老大的衣着,亦与普通披甲卫士穿戴无异,只是手中未拿长兵,腰间也未携带短刃,看来就像是一个年老体弱的军中杂役,而且那杜老大已经喝了口酒,僵白的脸上依旧不见人色,反倒更加惨白。

杜老大道罢之后,便将酒葫芦扔还给了大汉,自顾转身喝令手下与接替的持刀大汉的手下换岗,而那大汉听了杜老大的话,似也并不在意,接过酒葫芦之后,仰头便饮,只不过两三口,那只能装六七斤酒的葫芦已空。及至这时,持刀大汉将手一抹嘴上又对杜老大道:“这酒是我在长安最有名的酒肆打的,叫‘炮烙酒’,据说喝上一口就如同身受炮烙之刑一般灼烈难当。我去买酒时有个小子不自量力,一口气喝了半埕,接着一头就扎进了酒肆的水缸里面。杜老大,你说我的酒不好,那就是你有好酒了。拿些让我尝尝吧。”

那杜老大像是没听见似的,陡然兀自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接着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了一阵,当下除了铁甲上冰片的磨擦声与卫士们的呼吸声,却是没有听到其他动静,这才松了口气。持刀大汉见得杜老大如此,亦是提高了警惕握住了刀柄,直到见得杜老大松了口气,方才松开了手上前两步,正想用手拍拍杜老大的肩膀,可是手伸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又缩了回来,大声叫道:“杜老大,杜老……”话还没说完,杜老大自腰间用手指一捏,取出一个细口铜瓶,侧身将铜瓶朝着持刀大汉面前一送,冷冷说道:“孟阔,你若本事,便饮了此瓶。”

持刀大汉孟阔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杜老大,我说你也太小气了些吧!这一小瓶酒,还不够我润润喉咙的,就算是好酒,也不能尽兴啊!”

杜老大闻言眯着眼睛一笑,鼻中哼出一声:“老夫这酒不比寻常,你饮过自知其中滋味。”

孟阔闻言面上生出犹豫之色,继而一把抢过铜瓶,将瓶塞拔开,一股清凉的酒气登时沁入鼻中,不禁向着杜老大笑了一笑,随即握住瓶颈便朝口中送去。哪知刚只喝进一小口,孟阔便觉口中一冰,继而一缕带着些许醇酒芳冽的冰液直入肚肠,霎时间就像是剖开肚子,将五脏六腑用雪填埋起来,感觉实在不像是喝酒,而是喝了一大桶冰水。孟阔正是奇怪此酒之效,身上冷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肚中忽然好象针刺刀绞般疼痛,而且转念之间便就感觉好似烈焰焚身,当下便就满头大汗,而一旁卫士忙着陆续换岗,竟是无人觉察孟阔异状。

转瞬之间,孟阔已然汗湿重衣,当下俯身捧腹微声颤道:“杜老大,你酒中……有……毒。为何害……”话中的“我”字尚未说出,孟阔周身就要被烧为灰烬的感觉忽然间莫名消失,当下倏地直起腰来,愣了一愣,接着转头赔着笑小心问道:“杜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时值守卫交接已毕,杜老大当下吩咐手下回营休息,接着拉过孟阔到得一旁无人之处,继而看着孟阔手中的铜瓶道:“此酒乃是老夫用沙漠中的赤练火蛇之胆所调。须知那赤练火蛇在沙漠中毒性最烈、生命最强,之所以如此,正是靠了这蛇胆的奇效,外抗天温,内平其毒,端得神妙无比,其中再加入极地雪莲,更增奇效,饮者直如饮雪食冰、遍体生凉。”

孟阔闻言点了点头,先将铜瓶塞紧,接着必恭必敬地递给杜老大,又再问道:“若如杜老大你说的,这酒应当只有极寒一种滋味,何以我喝了之后竟是先冷后热?”

杜老大将铜瓶接过自己又再喝了一口,这才小心地纳在腰间,接着得意笑道:“老夫这酒便叫‘冰火二重天’。若只得一味,岂能显得出我杜殇的手段?你刚才所说的只是‘冰火二重天’的冰境,而后你体内感觉骤变,这便是火境,依仗的就是那沙漠赤练火蛇的剧毒。”

“啊!那我岂不是中了毒?杜老大你可不能这么害我。”孟阔面色一变,当下急切说道。

杜殇闻言当下一笑,摇了摇手徐徐说道:“你也不用这么慌张。老夫若要下毒,岂用这么麻烦?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群人,我不会害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孟阔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再向着杜殇拱手道:“还要杜老大赐教。”

杜殇闻声看了看孟阔,点了点头道:“赤练火蛇之毒虽然炙烈无比,但我早就说过那蛇胆有调和之效,再加上极地雪莲自身亦具解毒之力,所以你喝下此酒顷刻间虽然历经冰火二重境,可以你的功力,不但不会有事,反倒还得益不少呢。”

听到这里,孟阔不再言语。因为他也知道这位杜殇用毒极为精妙,江湖人称“唯我毒尊”,当真可以杀人无形,想来自己当年与其在江湖上的往事,又再冷不禁地打了个寒战。

杜殇见孟阔不言,似乎知道其心中所想,当下望了望天,理了理甲,正色说道:“孟校尉,寅时已到,守卫之责重大,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得有误。”话音落下,还在胡思乱想的孟阔猛然一醒,当下应声拱手道声:“是。”

便在这时,殿顶屋脊上的瓦当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脆响,虽然所有的披甲守卫都未觉察,可是杜殇与孟阔都是一流高手,这点微不足道的声响,已是足以让他们察觉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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