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催妆诗一首却扇诗,俱是才情非凡,世子爷果然好文采!”女客中有一人率先叫好。她是新娘的婶子,在章元松迎亲时听过章元松所做的催妆诗。
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新娘缓缓移开团扇,烛光下的新娘含羞带怯,自是风流无限。章元松看得痴了,竟连递到手边的合卺酒都忘了接。
乾顺帝的亲姑母淑柔长公主也来观礼,新郎官的痴态令她捧腹:“瞧,新娘子把咱们松儿都惊艳得傻了!”
在场众人皆是会心一笑。
齐湄悄悄退了出去。
新人身上的粉色泡泡太多似乎感染了她,方才她竟不自觉地脑补自己和林安英结婚时的场面……越想越羞耻,索性离新房远一点让自己清醒清醒。
可是为啥只是拐个弯都能遇见一个仇家?
李明善抱臂堵住齐湄的去路,神色三分讥诮七分愤恨:“齐大姑娘,撞了人便想走吗?”
自己明明已经说过对不起了,这人真没劲。齐湄“嗤”了一声:“哟,李公子身上的伤可是好了?”
乾顺帝下令杖责一百,而这货居然在短时间内就活蹦乱跳的,他老子到底给刑部行刑的人送了多少好处啊!
李明善眸中业火明明灭灭:“齐大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伶俐。”
齐湄用一种很惊奇的眼神看着李明善:“不得了,李公子居然长了脑子,我还以为您一如既往地……”
“你!”
李明善真想伸手掐死面前的少女,未等他压下心中滔天的怒意,齐湄又道:“烦劳您让让,我得过去了。”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用受那一百刑杖;如果不是她,他就不用被父亲罚在祠堂跪了一夜;如果不是她……
李明善冷笑一声:“齐大姑娘,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正好他满腹的郁气无处发泄,她自个儿撞上来算她倒霉!
阴险的计划慢慢成型。
这混蛋的眼神越来越狠戾毒辣,齐湄直觉不妙,转身要跑,下一刻后颈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生生地昏了过去。
卧槽。
这是最后一刻齐湄脑子里飘过的字。
#人生真是何等的卧槽#
再醒来时,入眼是简陋的陈设。齐湄动了动脖子,疼的龇牙咧嘴地:“妈蛋,李明善那个煞笔下手真狠……”
木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拉开,李明善阴着脸走进屋里。齐湄自顾自地捶着脖子,郁闷地说:“李公子,我同你打个商量行不?把我放了,我不会让我爹追究你的。”
李明善此时可算有了一点将军之子的高冷范:“哼!”
齐湄没忍住:“你是不是傻,你抓了我又没什么好处,甚至还会引火烧身,你理智一点放了我,咱就当没这档子事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行不行?”
“怎么没好处?”李明善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猥琐:“至少可以把我想做的事做完。”
这货想做啥?
齐湄目光微凝:“李明善,你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李明善不屑:“大不了娶你罢了,于本少爷又没有什么坏处。”
齐湄往后缩了缩,碰上这种明显下半身指挥上半身的男人,她着实缺了一点对敌经验。
李明善挑眉:“知道怕了?”
同样是一个挑眉的动作,林安英做起来就是流风回雪清风朗月,而李明善则是河边的癞□□,丑陋之极。
多么紧要的关头啊,自己居然还有心思将二人做一个比较,齐湄对她自个儿也是无力吐槽了。
“只要你敢那样做,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的!”齐湄磨着牙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