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姑娘曾和他只隔了一个院子,他却连她被谁掳走的都不知道,他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她未明说,但他能感觉得出来她是愿意嫁给他的。
林安英甚至已经想好从敏郡王府回家后便央母亲去提亲的。
他抬手按了按涨疼的太阳穴,另一只手随意搭在一处,正好摸到一张纸,上头记录了守城士兵对昨日出入城情况的回忆。
没什么疑点。
林安英不甘心,不知第几次拈起那张纸放在眼前。
忽然,一个名字闯入脑海。
李明善。
昨日他在敏郡王府见过他,可见这人是参加婚礼去的,然而他却在酉末出了城。酉末,婚宴还没结束,李明善不回家偏往城外去了,委实有些可疑。
再加上湄儿和他生过冲突……
林安英一颗心突突直跳。
花无月恰在此时跑了进来,嚷道:“我晓得了!”
林安英脱口而出,竟和花无月一道说了出来:“李明善!”
飞花宫拥有自己的消息网,为上头传递消息的大多为经过伪装的飞花宫人,或为乞儿或为商贩,表面上这些人样貌平常,实则各有本事。有一个化成小贩十分地敬业,把家安在城外不远的村子里,天黑就推着车回去。昨日李明善出城他刚好碰见,听声音马车上只有两名男子,但留下来的车辙却深得多。他初时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左相嫡女走失一事闹开他才品出一丝丝的不对劲儿,连忙报给了上头。
花无月将手下的见闻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俊美的世子爷眸光一沉。
果然是他。
林安英扬声唤人:“常清!”此人乃金吾卫副指挥使。
常清进屋,朝林安英抱了抱拳:“大人。”
“速速查清李明善在城外有几处别庄,”林安英眉眼凌厉:“带人去搜,随便寻个由头,不必给荣国公留面子。”
“是!”
黑暗中,齐湄被晃得有些难受。
她想抬手把死命摇着她的人扇飞,可是微微一动身上便疼得厉害。齐湄抽了口凉气,睁开双眼。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中,被强烈的光线一照,齐湄眼睛有些酸涩。她低头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视物。
“阿殷?!”看清身边之人后,齐湄惊讶地叫出声。
清秀的少年薄唇微抿,他伸指点了点齐湄额头,问道:“怎么回事?”
声音嘶哑难听,齐湄被刺的耳膜不适,却在下一刻惊愕地瞪大双眼:“阿殷,你,你,你能说话了?!”
阿殷微微一笑。他的声带并非先天不足,而是幼时一场大病给烧坏的,想说话不是不能,只是比常人困难些。阿殷望着齐湄晶亮的双眸,心下满足地不得了。
然则其身为医者,分得清何为首位。阿殷又一次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一身伤?现在疼的厉害吗?”
齐湄原就额上有伤,眼下阿殷问的多了,脑子里竟嗡嗡作响。齐湄苦着脸道:“你要人回答也要给一点时间呐,问得我头都要炸了。”
阿殷的目光一瞬间凝重起来。
齐湄抱着头并未注意,一心沉浸在昨夜的逃亡中。
钻进密林后,齐湄不免后悔。林子里黑咕隆咚的,即使月光皎洁,被层层叠叠的叶子一挡,齐湄照样看不清路。可是她又不能返回,只能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奔逃。
李明善带着他的狗腿子很快便追了上来,一声声地呼喝着,誓要把齐湄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