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角边有一具水槽,承接着由山隙间滴下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水声,击破了洞窟中的阴森静寂。
水槽旁,有一具石砌的火炉。
显眼的地方,林长安见到的却是一尊灵位。
水灵光看到母亲的灵位更是已骇得全身颤抖了起来:“他……他……是……是从……山……山上……上……上……”
她本已口吃结巴,仿佛此刻有人在她面前,更是结巴得厉害,虽已说得满头大汗,一句话还是说不出来。
林长安又不禁暗暗在心里叹息:“想不到她竟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畏惧,难怪她这口吃之病,无法痊愈。”
水灵光似乎在像谁解释什么,突然微微一笑,伸手盖起了林长安的眼睛,轻轻唱道:“我让你猜上一猜,想上一想,但你却永远也想不到,我现在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此时此刻,林长安只觉这歌声是如此甜美,再也不觉得如以歌声来代替言语是件愚蠢的事了。
走了片刻,水灵光终于轻轻拉住他的手,曼声道:“不要看,不要想,我一定会带你去个神奇的好地方!”
亲切的歌声,在林长安心中的苦涩里,渗入了一丝甜味,但这一丝淡淡的甜味中,却又含着一些痛苦。
因为林长安知道在这绝壑之底,荒凉之地,绝不会有什么神奇的好地方,他只觉四下气息越来越是阴湿,地形也仿佛越来越奇特,到后来又走入了洞窟之中,满洞风声,呼啸作响。
风声渐渐轻微时,水灵光终于移开了手掌。
但林长安仍然不敢张开眼来,只听水灵光带着笑声唱道:“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
林长安双目一张,心头不禁骤然为之大惊。
只因他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全都是人间难见的奇珍异宝,许多粒夜光之珠照得他满眼生花。
每个角落里,都堆放着十余株高达数尺的珊瑚。
珊瑚枝上,挂满了一串串红的玛瑙、绿的翡翠、白的珍珠,以及一些林长安见所未见的宝物。
最远的一个角落里,竟有一张锦塌,虽然陈旧,却极美丽,锦榻旁竟还堆放着十余坛泥封未除的美酒。
刹那之间,林长安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他双目圆睁,目定口呆,他再也不会想到,在这地狱般的沼泽壑底,竟真的有这样天堂般的神奇地方。
水灵光眼波中闪动着喜悦而得意的光芒,将林长安轻轻放到锦榻上,笑道:“奇……奇怪么?”
林长安愣了许久,方自长叹道:“实在有些奇怪!”
水灵光轻轻一笑,忽然转身奔了出去,原来在这宝窖之后,竟还有外洞窟万籁俱寂中,那洞窟中竟隐隐传来一阵阵悦耳的流水声。
林长安发愣的斜倚在锦榻,此时此刻,一切都使他觉得此身如在梦中,自己都难以相信。
但等到他惊诧的情绪平静之后,他立刻对这所有的情况下了个判断,当下暗暗忖道:“这必定就是水灵光学武之地。水柔颂必定不准她女儿学武,而水灵光也不敢反抗母亲,是以不敢将自己学武之事和这地方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