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巫条雾绘因青年的话语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后，少女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您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话，很抱歉，就如您所见的那样，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住院的花费也是别人垫付的。”
巫条雾绘其实并没有理解青年是什么意思。
在天空上俯瞰风景，难道是在说她要把自己带到飞机上俯瞰不同的风景？
但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没有药物的抑制和医疗器械的维持，只要她离开医院的大门，能不能活过明天都很难说。
“您能够和我说话，我很开心，但按照字面上意思来看，我现在……已经是个没用的废物了吧。”
数次在三途河看到父母朝她招手的巫条雾绘，即便对怀有恶意的匪徒也能抱有平静交流的心情。
“您就算是想和我做些大人的事，我的身体也会在被您抱住之后死亡吧。”
曾经让巫条雾绘还算满意的容貌和身材，在数年的化疗后，肌肉和脂肪也萎缩到了十分危险的程度，骨瘦如柴的她自认为连被卖到风俗店当妓女的资格都没有。
自己给自己判下死刑，绝望的人生莫过如此。
“巫条小姐，你可能是会错意了。”
凌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别把我跟街头混混和黑社会混而一谈，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从将死之人变成一个可以蹦跳的正常人就好，如果不愿意，我现在立刻就走，并且保证今后绝不会打扰你最后的生活，如果愿意，你只需要回答说是。”
青年给卑微少女留下了选择的余地，但态度强硬。
他同情巫条雾绘，这是还具备良心的每个人的本能，但身为弑神者，也绝对不会为一个扭扭捏捏的女性留下过多的慈悲。
“……”
又是良久的沉默。
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了类似的氛围，但是这一次，与平时在思考自己何时会死去的她，在想着该怎么办。
她与青年还是第一次相遇。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人贪图的。
美色随着病痛早已化为腐朽之物，金钱也早在十年前随着家人逝去后不复存在。
“我可以向您问个问题吗？”
巫条雾绘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吧，我的时间很充裕。”
凌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坐在椅子上的他专心削起了苹果。
手速很快，像是熟练了很久似的。
“我想要知道，您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为了什么？”
她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同情，再加上你是个女人。”
凌云快速的说道。
“如果能治好的话，你大概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吧。”
“……”
巫条雾绘低下了头，脸色微红，任哪个女孩被凌云这样的青年夸赞都会很高兴，更何况巫条雾绘也仅仅是个普通的女孩。
她不止一次渴望一个爱她的男孩出现，但由于自己活不了太久的事实，没有同龄男性会愿意和一个陌生的绝症女孩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