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的魔眼绽放着诡异的光芒,视野中突然出现的无数漆黑线条令两仪式不禁感到错愕。
迷惘中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发现线条面前的天花板以及墙壁,依旧攀附着黑色的线条。
或许是太累了吧。
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被一群奇怪的魔术师围住,被弄伤的伤口可能是沾上了毒药,才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毕竟两仪式曾经听父亲说过,要是遇到打不过的魔术师不要犹豫,立刻求救。
两仪织深沉的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抬起手掌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
然而,少女的期待落空了。
视野中的黑色线条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连减少的程度都没有。
涂着白漆的墙壁,暖色调的窗帘,透明的玻璃,金属制的把手,甚至连放在花瓶中的康乃馨都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线条,如同蛆虫般。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眼睛?”
两仪式不信的甩了甩头,揉眼的力道开始加重。
没变,还是没变。
无论她怎么按摩眼球和太阳穴,少女眼中的世界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布满黑线的房间,深红与黑色交织,那暗沉的颜色让两仪式看得是头皮发麻。
毕竟她平时再怎么冷漠,仍旧是个性格特殊点的女孩子,自己的身体突然遭遇这种变故,又怎么可能不让她心慌。
只是在这一瞬,动摇的情绪却停了下来,两仪式转过头,注视着身旁的黑发青年。
“一定是大叔你搞得鬼吧?快点把你奇奇怪怪的魔术去掉,否则的话小心我对织说你的坏话!”
两仪式烦躁的盯着凌云。
凝视着青年的少女,心中升起莫名的亲切感。
在这个全都爬满黑线的病房中,只有凌云的身上缺乏大量的线,除了脑门和心脏部位的微弱细线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肉眼可见的线条,这让两仪式不由得顺眼了许多。
“我保证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或许你应该仔细想想,你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凌云微笑着回应。
听到青年的话,两仪式愣住了。
“我看到了……”
她完全不记得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
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昏迷之前所见的情景。
“唔——!”
这时,两仪式忽然痛苦的抱着脑袋,口中传出低沉的呻吟。
她觉得自己心里缺少了很多东西,甚至那被她视为重要记忆的,与织和凌云待在一起的记忆,也全都不见。
“织……织呢?你快点出来说话?你在哪?”
两仪式只觉得那昏迷中的虚无杀死了过去的自己,即便才过去数月的时间,但少女本身却无法感受到过去的记忆是属于她的。
“到底怎么回事?!织不见了,又是大叔你的恶作剧吗?快点把她还给我!”
两仪织脸色苍白的抿住嘴唇,此刻的她甚至连自己是不是真的两仪式都分辨不清。
就好像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空荡的身体就像是一座石窟,空气如风一般从中轻易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