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的一楼大厅，迎来了短发的和服少女。
她的右手撑着墙壁，扑面而来的灼烧感让两仪式皱眉，明明是中春，但却给人一种蒸桑拿房一样炎热。
点缀着樱花的和服有部分破碎，那是之前受到荒耶宗莲攻击而碎掉的地方。
灰白色的裹胸布将春光遮掩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咳咳……”
肋骨断了几根，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杀死几百年的老怪物简直就是奇迹。
若不是她信念通达，抱着将僧侣必杀的决心，否则也不会赢。
虽说现在也很狼狈就是了。
她蹒跚着回到一楼，到处都是轰炸的痕迹令她侧目，心中一紧。
只是在看到凌云那熟悉的背影后，又松了下去。
“喂……大叔。”
她喊了一声。
头一次生出可以让凌云扶着她的想法。
没有回应。
两仪式加大了音量，这才让黑发青年回过头。
而她也注意到了容颜与气质令人侧目的灰白发少女，若不是小川公寓的异常，那身穿的黑色铠甲就如同Cosplay大会那般滑稽。
“式，看样子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
青年走过去，将靠着墙壁的短发少女搀扶起来。
肢体与肢体的接触令两仪式下意识抗拒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让她“嘶”了一声。
“先别动。”
肋骨断掉还随意行动的话很可能让骨头刺穿脏器，引发内出血。
青年的左手放在了两仪式胸部以下，腹部以上的位置，温和的治愈性术式流入她的身体，断骨重生，只是几个呼吸就恢复了痊愈。
“骨头接回来了，但失去了血气和精力我就没办法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几天，我会照顾好你的。”
“谁要让你照顾。”
两仪式撇了撇嘴，看向身着怪异的女性。
年纪看上去和她差不了多少，但却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继续打量，美丽的面容上挂得表情令式心生不爽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熟悉。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仪式总觉得她们俩好像认识。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仅是两仪式，黑贞德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毫无疑问，她们俩是出生在不同时代的人，再加上自己又是第一次被召唤，认识的人到目前为止仅有凌云一个。
“因为你们俩的声优都是坂本真绫啊。”
凌云说道。
“声优是什么？”
黑贞德吊起了眉毛。
“咳咳……就是声音很像，没别的意思，别放在心上。”
凌云故意盖过了话题。
不过这种跨越时代的见面却很喜感。
两仪式的声色偏向低沉，而黑贞德的语气稍显尖锐而邪魅，如果用同一种语气说话，没人能分辨出来。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凌云抬头看着窗外，乌云消散，皎洁的月光重回大地。
“既然荒耶宗莲已经死掉，小川公寓的结界也很快消失，不想进警局做笔录的话就回去吧。”
“可是房间里的尸体跟地下室的大脑……”
两仪式担心那里会留下指纹。
“放心，我已经解决了。”
凌云耸肩道。
漩涡在深层的地下室中盘旋，将那些逐渐死去的大脑吞噬进空洞的漩涡中心。
小川公寓聚集着人死的负面情绪，再加上荒耶宗莲临门一脚的努力付诸东流，悔恨，恐惧，不甘，绝望都是漩涡成长的最好养料。
如果凌云心血来潮突然准备灭世，吸收全世界负面情感的漩涡将会继续进化，先不说他懒得做，真做的话，阿赖耶绝对会拼命阻止自己，甚至连到手的根源式也得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