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夜的声音吹得有些模糊。
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转过头。
海边的路灯虽然亮着，但光线却照不到坐在礁石上的男人。
顾夏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顾夏夜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看她。
顾夏夜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礁石之下，她仰头望着男人，责备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容衍。”她朝他伸出手，声音放轻。“下来吧。”
容衍垂眸望着她，英俊的面容晦暗不明。
“不。”
“时间不早了，这里海风这么凉，别感冒了。”
容衍抬起头，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淡淡道：“有的时候，多吹吹风，会让头脑变得清醒。”
“你想吹海风，我们白天再来，那个时候你想吹多久，就吹多久。现在天色这么黑，万一……”
容衍似乎看出她想说什么，淡声问道：“你怕我掉下去？”
顾夏夜点了点头。
“不会。”男人幽淡的嗓音，在这样的寒风之下，似乎更加的清冷了。“除非我想跳，否则是掉不下去的。”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顾夏夜听了之后，却莫名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容衍。”顾夏夜的声音很轻，“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思考一些事情。”
“什么事？”
容衍的目光依旧落在黑色的海面上，“以后的事情。”
“不能下来思考吗？”
“在下面和在上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顾夏夜凝眉，还想劝说的时候，容衍忽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