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经历太过离奇刺激,爹还没回来,沉香无心休息,动手在家里收拾房间。
父亲的卧室里,沉香替父亲整理好床榻,用抹布将家具摆设一一仔细擦拭,来到靠墙堆放在一起的那些箱箧旁。
“咦,最底下的木匣怎么跑到上面来了。”
沉香发觉了与往常的不同,看到木匣扣锁也没锁上,便随手打开了木匣。
木匣里面的东西不多,放置整齐有序。
一把精致的木梳,一枚玉钗,一柄铜镜,一只红色的玉佩,还有一副卷轴。
“像是女人的东西!”沉香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
沉香拿起卷轴,打开来,原来是一幅帛画。
画上的美女相貌清丽无比又端庄圣洁,含笑看着自己。
沉香看着画中人,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砰地一阵狂跳……
“这,该不会是我娘亲的画像吧?”沉香若有所思。
将那画中美女仔细看了一会,沉香收好画轴放回木匣中,又将木匣小心放回原处。
一个多时辰后,刘彦昌推门而入。
“爹,你回来了。”灯下读书的沉香赶忙起身,“厨房里的饭菜都温着,我去给你端来。”
“不用,我在衙门吃过晚饭了。对了,学馆的夫子说,你和小毛今日没上学,你们去哪里了?”
“爹,我俩可不是逃学!是和明月去救被胡人绑架的明月族人了!”
“救人?你、小毛和明月?”
“是的!爹,衙门不用再麻烦了,人已经都回来啦。”
刘彦昌一脸疑惑:“就凭你们三个孩子?”
“爹,你先坐下,再听我细说。”
沉香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详细告诉了父亲。
“人救回来了就好!不过,你怎么就都加入黄天道了!为父多次交待过你,离黄天道的人远一点!不要像别人那样,羡慕什么修仙习武!”
沉香知道父亲从来忌讳自己接触武功法术之类的,也知道为了明月族人的事,父亲操劳了一整天,同时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就成了徐清的弟子,还有明月和溪儿、明月的其他族人,今后都要听从那个难缠的徐清上师差遣,遂不安地向父亲承认:“孩儿错了!”
“不管小毛和明月如何,明日你就去给我退出黄天道!”刘彦昌很是看重这件事。
“可是……”
“可是什么?”
“爹,您一向教诲孩儿要诚信守诺。为了求徐清上师出手救人,孩儿亲口答应了人家做其弟子的。”
“你啊!”刘彦昌烦躁地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算了,我也不逼你非当下退出了!……但你记住了,不许学任何不三不四的名堂!”
“孩儿明白。”
“白天出了这么多事,你早些歇息。”
“爹,还有件事我想问你?”沉香想问父亲关于木匣的事情,尤其是卷轴帛画中的美女是否就是娘亲。
“什么事?长话短说。爹还得赶紧修书,好将事情的变故及时报告给郡守府。”
看见父亲还得操劳公干,沉香遂改口道:“算了,改天我再说吧。爹,您也别劳累太晚了!”
朝阳下的秀翠谷生机勃勃。
圣教的规矩,逢十之日,各地分堂须大会信众。
今儿正好是初十,居巢分堂又有上师级的庐江方旗主亲自坐镇,眼下的道场比法师唐渊主持时更为热闹。
城内与四乡的信徒,不少都听说了关于徐清上师的神奇传闻,所以大清早就从四面方赶来道场。
徐清带来的那些精锐,还有分堂原本就热衷修道习武的骨干们,在徐清助手侯晋法师的精心安排下,要给徐清上师在居巢的第一次开坛说法好好长脸。
道行最深的几名黄巾白袍法师,当众用法术相互攻防切磋,看得普通教众目瞪口呆。
不通法术的骨干们,也龙腾虎跃地演练着拳脚和各色兵械,引来阵阵喝彩声。
萧小毛将一只长棍舞得虎虎生风,与手持单刀的邻家妹子斗了个不可开交。
按照昨日徐清的指示,沉香、明月和溪儿准时来到了道场,却刻意站在人群里不显眼的地方。
“我爹特别交待,黄天道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让我们在里面凡事谨慎。”沉香压低声音叮嘱明月和溪儿。
“诸彭爷爷也说,那些法师看着怪怪的!”溪儿回应道。
“喂,你们几个,过来。”高级法师侯晋叫唤三人。
沉香等只得移步来到侯晋身旁。
“你们三个是昨日上师新收的弟子吧?去把法堂里面收拾干净!今日要在里面举行法会的,新来的,自己多长些眼色!
“好!”沉香等巴不得离人群远些。
山峦叠嶂,峰回路转。
蜿蜒的山路与一条山溪相隔并行。
溪面宽深,水流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