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想忘记的事情,如今再次被放在台面上,二人困窘极了,不约而同地说道:“夜深了,你该歇着了!”
说完,二人对望,又各自“噗嗤”笑出来,尴尬的境地似乎缓解了许多。
沉香正色道:“霓裳,那日我……”
“你不用解释,沉香,我都明白。”霓裳看着他,接着说,“回房休息吧。好几日都没有练剑了,明天清早一起去后山练剑,如何?”
“好。”
明月已经蜷在榻上,背对着门口,睡得悄无声息。
霓裳不想打扰明月,给瑶瑶留了一盏灯,自己在榻上的另一侧悄然睡下。
屋外院中,瑶瑶挣脱开无忌,嗔怒道:“你拉我到这里干嘛呀!”
无忌将食指放在嘴边“嘘”声,示意她安静一点:“我爷爷睡眠浅,你再喊,小心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揍你。”
瑶瑶噤若寒蝉。
“瑶瑶,沉香与明月、霓裳之间的事情,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我和你都不能插手。”
“事情?什么事情?”瑶瑶还是有些懵。
“喜欢呗。”无忌摸着下巴,想了想,“叫我看,肯定是明月喜欢沉香,而沉香却心上喜欢霓裳。”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戏里面尽是些情情爱爱的,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可是……什么是喜欢呢?”瑶瑶歪着头,月色下更是动人好看。
无忌还未来得及回答,瑶瑶忽然凑近,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单纯地问:“这就是喜欢吗?像沉香和霓裳?”
无忌傻愣在原地,又心慌意乱地暴跳起来,拿衣袖胡乱地擦着自己的嘴唇,心虚地掩饰道:“你们灵獴不会有什么毒液吧?要死了要死了!”说罢转身跑进了和沉香一起宿住的屋子。
瑶瑶不明就里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也走向三个女孩的房间。
暗夜深沉,漫漫长路,一阵疾速的马蹄声踏碎寂静。
长安城外向东的官道上,道旁树木茂密,鸟兽同鸣。
骑行在最前面的正是脸色阴沉的羽宫,身后是一小队随从。
傲天催马上前来,低声说道:“少教主,您不用太自责。圣教眼下虽然受到长安朝廷打压,但是根基还在,将来定能东山再起。”
“原以为能借着帮刘贺复辟皇位,大举扩张圣教的势力,没想到却令圣教元气大伤!这样的结果,让本宫如何向爷爷交代!”羽宫颇为消沉,随后叹了一口气。
“少教主,属下认为,眼下之计应当先找到沉香和姒明月。沉香的武功进步惊人,姒明月是皇帝钦封的安越县君,肯定可以大做文章。”
“是当如此。待本宫彻底收服了沉香和姒明月,就让他们来掌管雍州和长安的教务,看皇帝和他的朝廷怎么应对。”
“教尊那边如何瞒天过海?”
“瞒不了多久的。”羽宫的眼睛看向远方,“我们要尽快在韩城寻到沉香。”
“属下明白!”
凌晨时分,官道旁的树林里,人困马乏的羽宫一行在休息,只有精力永远充沛的傲天被羽宫派向前方探路。
树影随风颤动,茂密之处似有人影闪过。羽宫警惕地起身。
明宫和玄眸仙师从林中走出来,大咧咧地来到羽宫身前。
羽宫周围的随从看清楚是少皇孙的死对头来了,纷纷暗持兵刃,如临大敌。
“阿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明宫根本没把羽宫身旁这些小喽啰们放在眼里。
“是客还是贼,现在尚未知晓,不是吗?”
“你从长安绕路来到韩城,是为了沉香吧?”
羽宫不悦道:“难道兄长专程过来,是为了和本宫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