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照,负柯寨内敲响了铜鼓,沉香等被人带至广场。
一排条案摆放有序,案上的食器和菜肴朴实无华,竹杯中甄满了米酒。
沉香等和寨人们席地而坐,等待着酒宴的开始。
无忌小声嘟囔道:“酒宴不像酒宴,倒像是三堂会审,瞧这一个个不苟言笑的。”
那老寨主起身,手持竹杯,不吝笑容,对着客人们说道:“各位客人,我们负柯寨虽然拿不出珍馐美酒,但敬客之心却是实诚的。寨子的族人们近几年顽疾缠身,才显得死气沉沉。老夫起先不愿你们进寨也是为你们着想。远来都是客,老夫先干为敬,请诸位畅饮尽欢。”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
“寨主,我等前来叨扰已是冒昧,还受到盛情款待,实在是感激不尽!”沉香端起酒杯,“这一杯先敬寨主。”
“好!大家尽兴就好!”
宴席上的巴人也纷纷动筷子。
“咦?是米酒不合口味吗?其他三位贵客怎的不喝呢?”寨主问道。
霓裳笑道:“老寨主,我们女孩家不善饮酒。”
无忌也连忙推辞:“我酒品不好,怕喝多了闹笑话!”
果不其然,老寨主走过来亲自帮他们斟酒,劝道:“这酒味道醇厚,一点都不浓烈,是我们巴山特产,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怎可错过!”
老寨主将一杯米酒亲自递给霓裳:“少喝一点尝尝鲜也好。”
霓裳和瑶瑶对视一眼,只好说道:“那我们就多谢寨主了。”
老寨主看着二人喝下了半杯,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坐席。
无忌趁人不留意时,假意捂嘴咳嗽,将酒全部吐到先前准备的一方巾帕上。酒过三巡,那巾帕已经湿透了。无忌嚷嚷着要去方便,走着走着摇摇晃晃地假装昏在地上。几个武士走过来,将他抬走下去。
屋内关着一个个瘫软如泥的客人们,老寨主在门口小声吩咐冉茂:“你亲自在这里看着他们,天一亮就将他们装进囊袋带到飞猿峰去。”
“寨主放心!”
门被锁上,然后是一阵脚步声,门外只留下了冉茂和另外两个武士。
“这几个人也真是蠢,还一连喝了三杯!”
“要不是他们自己来送命,说不定死的就是你家娃儿!”
“好啦,别说了!”冉茂说道,“你们用心在这里看着,我要眯会儿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是!”
沉香在黑暗中睁开眼,悄声说道:“你们还好吗?”
几人都睁开眼,凑到一起小声商议。
房间很窄,更像是放杂物的仓库,只侧面留一个透气的小窗,人却根本钻不出去。
“瑶瑶,管钥在冉茂身上,一切都交给你了!”沉香附耳叮嘱。
瑶瑶点点头,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眨眼间,她已变回了灵獴模样,从窗户中跳出去了。
闪灵看到瑶瑶的变化,懵懂地叽叽嘎嘎轻叫,沉香赶忙取出几块肉干给闪灵,异龙才将注意力转向食物。
冉茂的屋门口一红一白立着两根引风幡。瑶瑶一靠近便听见里头鼾声如雷,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黑暗中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那管钥就在冉茂的腰间拴着,但瑶瑶费了半天功夫也没能得手。榻上的人悠悠地翻了个身,瑶瑶心跳如鼓,赶忙藏在一旁的暗处。
待那鼾声又一次响起,瑶瑶悄悄摸近,开始用牙齿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