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端嘴角抿着笑意，仿佛蚕丛越的情绪越是激动，他便越是兴致勃勃。
“大师兄，可现在知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我、杜禅，以后都是手握你把柄的人。再者，若是那个刘沉香大难不死，你又当如何是好？到时候啊，霓裳师姐一定会对你仇恨不已。”
蚕丛越冷静下来了，他看着临端，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这样就可以将我们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再也不用担心背叛。”
“什么交易？”
临端见蚕丛越已经上钩，放缓了节奏问道：“大师兄，若是江山和美人你只能择其中一个，你会选什么呢？”
蚕丛越后退一步，定定地看着临端，最终说道：“原来，你心中惦记的是掌门之位。”
“不错！师叔青阳真人和我师尊青云真人争夺那么多年，处心积虑想要杀死青云掌门取而代之，结果自己也命赴黄泉，还要背上背叛师门谋害师兄的罪名。我可没那么傻，我要你亲手献上三族之印，堂堂正正地登上掌门之位！”
蚕丛越沉默地看着临端，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良久，方说道：“临端，你若是愿意站在我这边，只要我能和霓裳长相厮守，我愿意由你来做蜀灵门的掌门。”
临端对这样的结果意料之中，他大笑道：“师兄果然是个痴情种！我这个做师弟的也愿意成全你们。”
蚕丛越幽幽说道：“既然如此，这酒也就不必喝了，师弟还是省着吧！”
“等等！”
蚕丛越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临端说道：“师兄，你我自幼一起长大，又都是蚕丛氏的子弟，我还是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情分的。可若是你改了主意变了卦，想对我先除而后快，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蚕丛越听完并未再答话，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径中。
一炷香还未上完的功夫，便有弟子在外候着：“掌门，我是杜禅。”
蚕丛越从案前起身，说道：“进来吧。”
杜禅走进来。
杜禅还是个不到二十的青年，虽然并非出自鱼凫氏、蚕丛氏和开明氏这古蜀的三大王族，却是蜀灵门上下公认的年轻弟子中天资最好的一个。在蚕丛越的心目中，眼前的杜禅若是能加以各种历练，将来很有可能是接任自己掌门之位的不二人选。只是如今，临端这个意外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蚕丛越看着杜禅细心关上门站在他面前，回过神来，说道：“跪下！”
杜禅立刻跪在地上，未等蚕丛越说话，便主动招认错误：“掌门，弟子有错。弟子不该粗心大意，让掌门的密函被临端师兄瞧见，泄露了出去，请掌门责罚。”
蚕丛越在杜禅面前踱步，显然心情十分焦躁，面色却如往常一般平易近人。
蚕丛越开口了：“雪山之事怎么样了？”
杜禅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条剑穗递给蚕丛越，压低了声音禀报：“弟子无能，没有寻到沉香的尸首，只在雪地中找到这条剑穗。”
蚕丛越看着那条黑色的剑穗，与霓裳剑上的红色剑穗如出一辙。他看着剑穗，喃喃说道：“这沉香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死……”
蚕丛越沉思片刻，将剑穗收起来，问道：“那日临端是如何发现我给你的信的？把情节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