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羌人耆老起身,仔细看了下那贵霜侯,环顾四周大声说道:“老夫以为;天竺求亲者可以不考虑了。年貌和我们的婷女君都不般配!这两位汉家小哥,既然无心也何须勉强!月氏贵霜侯、乌孙王子、苏毗丹增,三选一。”
话音未落,一位中年羌人部侯不满站起。
“我不同意排除两个汉家小哥。飞星东来,我辈都有目共睹,昊天已经给了明确的启示!”
“让我说。”又有年轻羌人贵胄抢着发言。
“叫我说,还是苏毗丹增最合适!苏毗部的人众占到我族的少半数,领地最是肥美,出产的粮食、牛羊最多,王城都是建在苏毗小王让出来的这里。而且,苏毗小王的子弟做女君的夫婿,已经不下几代人了!信熊的稳定和富足,一向都依赖苏毗部的贡献!”
“咄西多吉,你莫非没看到坠落不周山的飞星是来自东天?”中年部侯一脸不悦,“再说,苏毗部也不和我们商量,就轻易背离了祖先信奉的灵教,举族皈依了外道!这种情形下,必须谨慎。莫非,你也打算看着自己的儿孙不再供奉祖先之灵而去膜拜外道之神吗?”
“程伯,我看你是多虑了!以那天竺人来说,他们信仰的神灵各不相同,不也一样人丁兴旺……而且,苏毗部改信皈依的,也正是东面汉地传来的正道大神!”
“你,强词夺理!反正,我反对在苏毗部更改信仰的后果全部显露出来前,再有女君和苏毗小王室的子弟结亲……”
眼见殿内的羌人权贵们各执一词,意见不一,无忌悄悄瞄了一眼伙伴们,心道:“幸好,没再把我和沉香牵扯进去……”
这时,那天竺红莲国的王弟通过翻译愤愤不平地提出了抗议。
“我可是诚心来这里向信熊女王求婚的,你们虽然是主人,也不能轻易剥夺任何一个候选者的争取资格。总该让女王陛下知道我们这些求亲者的强弱优劣吧?!”
这一抗议,竟然当下引发了争吵中的羌人贵胄们的共鸣。
“对,应该让他们比试比试……”
“老规矩,比武先!强者才配得上婷女君!”
来自大月氏的贵霜侯不屑地看了眼一旁的天竺人:“想比什么,本侯奉陪到底!”
信熊大冢宰开腔了:“有道是‘客随主便’,我们信熊自有考察评判女君求亲者的办法。各位嘉宾,做好准备就是。”
殿内的羌人们安静下来,等着看即将开始的比试。
大冢宰轻拍双手,西厢墙下的知客上前来高声宣布:“我们羌人历来最重英雄好汉!弓马娴熟,是真汉子的本色!赛马先放下,我们想看到各位嘉宾的射艺高低。”
两个羌人武士拿着强弓利矢上来,光明宫的正门被完全打开,寒风从外呼啸而入,室内的羌人们却一点怕冷的反应都没有。
外面百步距离的地方,早已竖起了一排箭靶。
“散仲子,你代表我们主人抛砖引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