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像是天光已经放亮,经过一夜的酷刑,又饥又渴的沉香他们抓紧时间吃喝,恢复体力。
外面,值守在天牢一整夜的士卒们方才活动了下筋骨,便接到新的命令。
“左贤王有令!所有人,都到军队报道集结!”
大萨满的帐篷此刻就如同一个药房,充斥着各种药草的辛涩气味。大萨满端着一筛草药,一边闻,一边将几株扔进身旁的锅釜里。
左贤王带着侍卫们闯进来,傲慢狠厉地看着大萨满,问道:“大萨满今日又在炼制什么秘药呢?”
大萨满看了一眼左贤王,不满道:“王爷什么时候这般不懂规矩了!也不经人传话,便直接闯进来了。”
“哼。”左贤王并不接他的话,“大萨满,本王是来好心问问你,你昨夜可有丢了什么东西?”
大萨满一愣:“王爷何出此言?”
左贤王笑了笑,对着身后的亲随侍卫伸手,那侍卫将一把匕首拿了出来。
大萨满心中一惊,看着左贤王,已经明白了自己今日恐怕是逃不脱了。
左贤王将那把匕首举起来,在大萨满面前晃了晃,笑道:“看样子,这把匕首对大萨满来说,并不陌生呀!”
大萨满定了定神,说道:“这是我的随身短刀不假,如今我倒是想起来了,几日前曾外出采药,回来后便怎么都找不到了,还得多谢王爷啊。”
大萨满说完便伸出手来,想将那把匕首拿回去。左贤王侧身躲开,一脸得意地看着大萨满。
“若真如大萨满所言,这把匕首又怎会出现在单于营帐中?”左贤王的目光咄咄逼人。
大萨满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不但是你的佩刀出现在单于王帐,单于的手臂上还多出一个伤口……大萨满,莫不是要行刺单于?”
大萨满看着左贤王,目光中多了一份愤怒。他怒斥道:“左贤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大萨满,你是聪明人。你一定明白,雷霆雨露,全凭长生天一句话。本王提醒过你,不要站错了队伍。如今,你行刺单于证据确凿,说出去了,可是五马分尸的大罪。”左贤王字句中都是威胁。
大萨满冷笑一声:“我的刀是丢了,可不能单凭一道伤口就认定此事与我有关啊!要是歹人成心嫁祸,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倒是王爷您,可还记得我们的十日之约?现在正好是第十日了,不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我为单于诊治?”
果然,左贤王的脸色变了:“大萨满,你若是执意要与本王为敌,那可是自寻死路!”
大萨满不顾左贤王的恼怒,步步紧逼:“王爷何须动怒?我不过是想为单于治病,王爷却三番五次阻挠,难道王爷不希望单于早日康复?”
“放肆!明明是你打算借着治病的幌子行刺单于,还敢污蔑本王?!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单于怕是早已命丧你手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的死期到了!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左贤王翻脸了,声音疾厉。
“哈哈哈哈……”大萨满仰天大笑,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接着骂道,“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先祖在天有灵,断不会放过你这个我族罪人的!”
左贤王的眼神似乎是要将大萨满千刀万剐一般,看着亲兵将大萨满押了下去,这才像是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