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颊有些红彤彤的。她坐在宫生的一旁，问道：“你……你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宫生垂着眼眸，随口答道：“没什么。”
良久，他又抬头问，“你为何又回到匈奴王庭了？”
“我回来是……”明月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离开又回来的事情？”
宫生愣了一下，平静地回答道：“你忘了，我也有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
明月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呼衍王和单于担忧我的安全，我回来趟好让他们放心。稍后，我还要参加祭奠大萨满。”
“你带着禹王鎛锤这样随便走动，如今就是个‘活靶子’，却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我……禹王鎛锤的封印已经解开了，如今还有几个人能轻易打败我？！”明月红着脸争辩道。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宫生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她，“让我看，暗中盯着你的那人诡计多端！你要一旦落入圈套，怕是我都救不了你！再说，大禹的鎛锤可是上古神器，你眼下武功灵力修为都还差着老远呢！你自己好好回忆下，之前驱使这法器的时候，可有受伤或是内力不畅？”
明月回想了一下，突然有所警觉。
“你这话听起来这么耳熟的！……有人，之前也这样和我说过。”明月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宫生的表情，她的眼神里分明是不解和疑惑。
宫生愣了一下，垂眸，将酒杯里的酒仰头喝下，才低声说道：“话已至此，你听与不听，我也是没办法了！”
“你就从没想过利用我的身份和我的能力吗？”明月扬眉，依旧认真地看着宫生，“左贤王、南荒大君相柳，还有至今不知是谁的对头，都觊觎着这件神物，希望我与他们为伍，你呢？”
宫生看着明月良久，幽幽道：“你怀疑我的身份了？”
明月有一丝怯懦，但还是执拗地说道：“你从未诚实地回答过我……”
“我的身份有那么重要么？”
明月不语。
宫生站起身，说道：“认识以来，我从未害过你，这还不够吗？”
明月正想要说什么，却惊异地看到帐角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长者，看服饰是中原人士。
那长者默不作声地看着宫生，打量着自己。
宫生顺着明月的目光也瞧去，与来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那长者脸上似乎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既然没什么，我告辞了。”宫生说罢，头也不回地起身出了帐门。
那长者又端详了明月一眼，也默然地走出了帐外。
待明月回过神来追出帐外，宫生与那陌生长者都已不见踪影了。四处望去，只有龙城人家的点点灯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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