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冲冠眦裂地看着自己的妻小父母,被东厂旧番十分粗暴地捆了起来,他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放开他们!祸不及家人,你们这些阉竖要对付的人是我,抓我一人足以!他们都是无辜的!”
“你们这些卑鄙阉人,祸乱朝堂,任意打击异己,攻击朝廷命官,你们各个都不得好死!”
“可怜我辈清流,将匡扶江山社稷为己任,努力拯救大明江山的颓势,却落的如此下场,真是苍天无眼啊!”
“……”
面对倪元璐的咒骂和自我吹捧,曹正淳却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倪尚书既然是清流中人,一代忠臣,那咱家自然是佩服至极。”
“等到调查结束之后,倪尚书若是真是一清如水,两袖清风,那咱家不仅将你们全家老小恭恭敬敬地请回来,还会亲自向你们赔罪。”
“但若是咱家查出来你倪尚书贪了哪怕是半两银子,咱家不仅要将你抄家灭族,还要诛你九族!”
“放心,咱家可舍不得一下子弄死你,刘瑾能受刑三天不死,咱家也可以保证你们全家老小可以受刑一月不死。”
“咱家会碾碎你们全家的每一根骨头,在你们全身骨头化为粉末之前,咱家还能保证你们每天都能吃下一大碗粥呢,呵呵。”
曹正淳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是轻飘飘的,但是听在倪元璐的耳朵里,却宛如一片闷雷。
倪元璐身为东林党的领袖之一,堂堂大明户部尚书,怎么可能不贪?
他不仅贪,还是巨贪!
当年抄家魏忠贤,魏忠贤那几千万两白银的家产,就被倪元璐生生贪走了四百万两,是崇祯年间一年的税收总额!
至于平时迎来送往的银子,就更不用多说,他的家财,至少在千万两以上!
就这样的人呢,嘴上的漂亮话听听就好,谁特么当真?
但曹正淳当真了。
倪元璐就该慌了。
倪元璐刚刚听到曹正淳风淡云轻地说着最残酷的话,整个人都吓坏了。
而魏忠贤一直弓着身子站在曹正淳的身边,即使倪元璐没有见过曹正淳,此刻肯定也知道曹正淳身份不凡,地位还在魏忠贤之上!
而且他刚才听到东厂的番子们都称曹正淳为厂督大人,现任东厂厂督不是魏忠贤吗?
他又是谁?
为何夺了魏忠贤的东厂厂督的位置,还能让魏忠贤小心翼翼地配侍左右?
要知道,魏忠贤九千岁的威名,那可是他硬生生杀出来的啊!
倪元璐越想越心慌,吞了口口水后,倪元璐之前的威风不再,小心翼翼地发问:“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