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不过十七的少年武将,面对三倍敌人的围困,竟然敢单骑闯阵!
这是何等胆色!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坐下那匹如火的战马,竟超乎寻常的速度奇快,如若神驹一般,眨眼冲到面前。
他招式之精奇,速度之敏锐,竟叫翟弘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斩落马下!
单雄信自负武艺了得,也无法做到这一切,若非亲眼所见,怎能相信。
杨昭却不给他惊异的机会,手中龙胆枪一抖,一式“蛇舞银花”袭出。
漫空银色枪影,如万千银蛇狂舞,虚虚实实,变化莫测。
单雄信回过神来,急提一口气,浑铁枪荡出,施展家传枪法,全力抵挡。
铛铛铛~~
金属交鸣声刺破耳膜,瞬息间三招走过。
单雄信眼神再添震惊。
这位大隋武魁,枪法力大势沉,速度迅捷,再加上神鬼莫测的招式,枪法上的造诣,几乎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三招之间,单雄信便落下风,被全面压制。
“他使的这招式,我好像曾见那罗家兄弟使过?
对,好像就是几近失传的《盘蛇七探枪》!
可那罗家兄弟何等天赋奇异,也只学到了三招,这个杨昭,他竟然能使出全套枪法?
这怎么可能!”
单雄信心下震撼,额头立汗刷刷直滚。
一分神,破绽大开,杨昭一式“银蛇吐信”,枪锋破防而入。
鲜血飞溅,一声闷哼。
单雄信肩头便被戳中一枪,痛到咬牙切齿。
“大哥!”
阵外观战的单盈盈,眼见自家大哥受伤,吓的花容失色,一声惊呼。
单雄信所有的自负,都被杨昭这一枪,无情的摧毁,深深的恐惧感从心头涌起。
不及多想,单雄信拨马转身,跳出缠斗,埋头便向树林方向逃去。
“撤退,全军撤回瓦岗!”
他一路大叫,拉起妹妹的战马,便夺路狂奔。
两员头领,一个被秒杀,一个几招间被杀的负伤而逃,这一幕,只将千余瓦岗军,惊到目瞪口呆。
崩溃开始。
千余贼寇,丢盔弃甲,如溃巢的蝼蚁般,一轰而散,向四面树林逃去。
杨昭横枪立马,冷瞧着单雄信逃远,却没有穷追。
若这里是平地,又是白日,他自然要追穷上去,斩下单雄信首级,以振奋第八团的信心斗志。
但现下天色已暗,前方又都是树林,强行追击可能身陷不测,杨昭自不会为了一颗人头,就以身犯险。
身后,兴奋的欢呼声,如雷惊起。
三百锐士,击溃数倍的敌人,斩敌过百,竟无一人死伤,这场意外的胜利,岂能不叫这些初上战场的年轻人,兴奋如狂,斗志狂燃。
“杨都尉的临阵指挥之能,伯当我算是领教了,今日我受益匪浅啊¨々!”
王伯当拍马来到杨昭身边,欣喜敬重溢于言表。
“这帮瓦岗军还不成气候,算不上什么劲敌,击败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传令下去,即刻上马,迅速离开此地。”
杨昭并未因初次取胜,便沾沾自喜,依旧保持着一份冷静。
胜不骄,败不馁,这是为将者必备的素质。
王伯当却奇道:“都尉之前不是担心,夜晚行军会中敌军埋伏,咱们不等天明再上路了?”
“我料贼寇这阵势,败走的应该就是全部人马,半路上不会再设伏。况且他们败走,若是心有不甘,从瓦岗寨又调集更多兵马前来,到时兵力太过悬殊,我们还留在这里,岂不是困守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