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盈盈吓的花容变色,惊异的望着杨昭,显然不敢相信,杨昭单从她身上的体香,就能认出她是谁。
“你身上的体香,天下间独一无二,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老老实实的说吧。”
杨昭甩开了她的手,负手而立,警剔的目光俯视着她。
单盈盈心中~又是一阵震撼。
她这体香,乃是自打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有,旁人不知内情,都会误认-为是脂粉香。
却不想,眼前这个大隋武魁,对香味竟如此了解,竟能闻出那不是脂粉-香,而是体香。
而且,就只凭一面之缘,一缕体香,就能识破她的身份。
单盈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幽幽一声叹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实招认。
“我叫单盈盈,我大哥叫单雄信,外号赤发灵官,当日在栈客的就是我,那个被你打伤的男子,正是我大哥,我们曾经确实落草瓦岗。”
她故意加重了“曾经”二字。
她的回答,正如杨昭所猜,想必罗艺口中那个“单校尉”,便是那单雄信了。
“你兄妹不是在瓦岗寇么,为何会千里迢迢跑来涿郡投靠罗艺?”
“那还不是拜杨都尉你所赐。”
单盈盈一声苦叹,幽怨的目光瞥了杨昭一眼。
“当日你使离间计,诬蔑我大哥暗降朝廷,你杀的那个人,还是瓦岗军大当家翟让的兄弟,那翟让素来猜疑心重,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我们兄妹回瓦岗后,还如何能立足?
我大哥一寻思,想起一位故友曾说过,让我们走投无路时,可以来幽州投奔那罗成将军。
所以,我大哥犹豫再三,才不敢回瓦岗寨,只能前来投奔了罗将军父子。
却没想到,朝廷竟会派你来救蓟城,我们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真是不知道,这是缘分呢,还是冤孽呢~~”
单盈盈将来胧去脉,毫无隐瞒的如实道来,以一声苦涩叹息收尾。
“你那位故友,是否叫秦琼?”杨昭问道。
单盈盈一怔,抬头望向杨昭:“我从未提起过,你怎么知道叔宝大哥的名字?”
“此次我奉命解蓟城之围,秦都尉正隶属于我,我们分兵两路北上,所以你们没能见到他。”
杨昭两世为人,对这个时代的人物,以及他们的关系,大致还是有所了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秦琼落难之时,单雄信曾提供过帮助,两人才会结下厚交。
“原来,叔宝大哥竟是杨都尉的部下,早知你们相识,还要去打突厥狗,我大哥定然会苦劝那翟让,莫要对你动手。”
单盈盈恍然大悟之后,苍白的脸上,明显流露几分惭愧懊悔。
杨昭看着那张俏丽脸庞,心中在权衡着,该如何处置他们兄妹。
若依朝廷律法,单家兄妹落草为寇,便是反贼,他理应将他们绑了,交由朝廷处置。
但多少世家子弟,公侯贵戚,都无视律法,肆意妄为,法既不公,自然不是非要遵守不可。
况且大隋早已民怨沸腾,多少寒门子弟落草为寇,也皆是被逼无奈,这一点,杨昭最有体会。
他甚至想过,若是他早点开启系统,获得了非凡能力,只怕也会走上落草为寇的造反道路。
曾经瓦岗贼的身份,不足以让杨昭决定将他们报官处置。
何况,单家兄妹参与了蓟城保卫战,抗击突厥有功,也稍稍抵消了他们的前罪。
更不用提,单盈盈还替他挡了一箭。
杨昭恩怨分明,就冲这一箭,他也决定给他们兄妹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