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什么证人？”萧美娘明眸一亮，怅然的脸上，再次浮现一丝欣喜。
萧瑀便凑上近前，附耳在萧后耳边嘀咕了一番。
萧美娘面露喜色，问道：“他说的这些，当真可信？”
“是真是假，到时候等杨昭回来，当面对质便是。”萧瑀眉宇间，看起来颇为自信。
萧美娘微微点头：“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再耐心等几日，等他归来，便能真相大白。”
“倘若证明他是云娘之子，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是呢，阿姐打算如何对待杨昭？”
萧美娘沉吟片刻，方道：“自征高句丽失利以来，四方胡夷对我大隋心生不敬，屡屡进犯，我军几乎没有打过胜仗，他立下这场大功，重振我大隋国威，这样于国有功之人，就算他不是云娘的孩子，我们也要对他有所照拂。”
萧瑀微微点头，连连称是。
萧美娘望着宣纸上那一堆“静”字，心情却不平静，喃喃道：“现在，就等着他回来了。”
唐公府。
李渊25已求到旨意，被任命为晋阳留守，带着次子世民，前往晋阳上任，提前筹措北征粮草。
公府之中，现下便由窦氏做主，李建成，李秀宁等嫡庶子女，都被留在了洛阳。
官员外放做留守大员，必须留妻儿在京，做为人质，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大隋朝也不例外。
“不知你父亲和二郎，他们现下到了晋阳没有？”
窦氏喃喃唠叨着，多少年没有离开丈夫和儿子，才几天功夫，便有些想念不舍。
“父亲放心，父亲应该已到晋阳，报平安的家书差不多也该到了。”李建成宽慰道。
李秀宁却不说话，站在窗前，望着北方的天空怔怔出神。
她倒是不担心李渊，此去不过是赴任而已，至多有些旅途劳顿，又无风险。
她担心的是北边那个人。
千里之外的幽州，战火连天，突厥人铁骑肆虐，也不知杨昭现下战状如何，是生是死。
“秀宁，你放心，若是他战死沙场了，你最多做几日寡妇，为兄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找一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做你的如意郎君。”
李建成笑着说道，言语颇不吉利，这也是李渊不在了，他对杨昭的态度愈发又轻视起来。
“什么战死，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李秀宁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突厥三万铁骑，连罗艺那样成名已久的边将都不是对手，你当真以为，你那寒门丈夫，头次上阵，只带一千兵马前去，就能成就不世之功吗？”
李建成冷笑着，眉宇间尽是不以为然。
李秀宁心头微微一震，却没有出言反驳。
“妹妹啊，我知道那杨昭有将才，若是加以历练，将来未必不能成为来护儿那样的名将。
可惜他太心急了，急着要立功，急着要证明自己，急着要压我们一头，好让我们看他脸色。
你想想看，古往今来，头一回上战场，就能战功赫赫的，除了霍去病等寥寥几人外，还能有谁？
你当真觉的，你那丈夫，可与霍去病相提并论？”
李建成是不吐不快，趁着李渊不在，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一口气都宣泄了出来。
“母亲，你看大哥，他都说了些什么！”李秀宁被惹恼，不得不向母亲求援。
窦氏瞪了眼李建成：“大郎啊，杨昭到底是你妹妹的丈夫，你说话也要顾忌一下你妹妹感受，何必这般直白。”
“母亲教训的是，不过儿也是肺腑之言而已，母亲应该能体谅儿子，儿子其实是在为妹妹着想。”
李建成一拱手，面露几分委屈。
窦氏叹道：“秀宁呀，你大哥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无道理，娘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想当年大隋将才济济，韩擒虎，贺若弼，鱼俱罗，杨素，哪一个不是千古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