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还是一头雾水,对萧后这番没来由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国公应该在外边了,叫他进来吧。”萧美娘脸上的笑容收起,忽然变的郑重起来。
片刻后,萧瑀信步入内。
萧美娘一使眼色,宫女们尽皆识趣退下,偌大的殿中,只余下他们三人。
看到这阵势,杨昭忽然有种预感,这萧家姐弟,必定又是为了他身世这件事。
难不成,他们还是仅凭那些站不住脚的证据,就硬要认他是萧云娘的儿子不成?
“杨昭,你何等聪明,应该知道本宫今天召你来,所谓何事吧?”萧美娘问道。
杨昭一声苦笑:“臣自然明白,只是臣上回也在宋国公府里,跟萧世伯说的很清楚了,没有确凿证据,臣绝不会乱认父母。”
萧美娘微微点头:“你明知只要承认,就能获益无穷,却仍能守住底线,本宫很是欣慰,也不枉本宫花了那么多心思,去给你找到那确凿证据了。”
确凿证据?
杨昭心头微微一震。
“当年云娘不辞而别之时,共有三人陪伴,其中二人是贴身侍卫和婢女,此二人老夫也推测过,应该是你已去世的养父母。
还有这第三人,则是我萧府的一名车夫,正是这位车夫,赶着我萧府的马车,送走了云娘。
老夫已委托高兄,从襄阳一路北上寻访,终于在南阳一带,找到了那位车夫,便将他带回了洛阳。”
这一次,萧瑀的语气相当的自信,仿佛笃定一般。
杨昭本是平静的心情,不由也开始紧绷起来。
毕竟,这是关乎到自己身世,自己亲生父母的大事,纵然他泰山崩于前不变色,此刻也由不得他不动容。
“你进来吧。”萧瑀拍了拍手。
片刻后,侧殿走进一位须发半白,步履蹒跚的老者。
“小人萧忠,拜见公侯,拜见娘娘。”
那老者虽然以“小人”自称,但见了萧后却并不太慌张,显然也是大户人家的仆人。
“萧忠,把当年发生的事,都再说一遍吧。”萧瑀道。
那萧忠略略整理了下思绪回忆,便是诿诿道来。
“那还是770十七年前的一个夜晚,二的贴身侍卫云靖仇忽然找到小人,说是要送二离开京城,小人自然是二话不说,备了马车就载着二三人出了城。
后来到南阳地界时,小人才知道,二已有数月身孕,是到了瞒不下去的地步,才不得不离京出走。
那之后,我们便找了一处安静的乡间,逗留了数月,直到二生产,诞下一子。
那之后,那云侍卫本想杀了我灭口,谁想二宅心仁厚,不但没杀小人,还给了一笔钱,放了我走。
小人拿了钱后,知道不能再回京城,便在南阳安定下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却仍给公爷找到了。”
这萧忠上了年纪,口齿已不太利索,磕磕绊绊的说了好一会,但脉络却很清楚。
听到这里,杨昭已明白,他们认为,萧忠口中的那个孩子,就是他。
“既然你离开了萧夫人,你又怎么知道,那孩子流落何方?”杨昭问道。
萧忠便道:“当时二诞下小公子后,怕万一失散后没法相认,便狠心用一支梅花钗,在小公子的后肩印了一个烙印,那烙印的样子和位置,小人都记得,若是公子身上有这个烙印,便必是二之子。”
听到这里,杨昭神色已变,脸上已涌起深深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