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讽刺之人,正是宇文化及。
这要是搁在一月之前,杨昭尚未休妻,还是李渊的女婿,那李渊自然也就是宇文化及的敌人。
现下杨昭与李渊已无瓜葛,却站出来宣称李渊要谋反,预示着他与李渊也已翻脸为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宇文化及抓住机会,自要趁机给杨昭找点不自在,打压一下杨昭的名望。
至于李渊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宇文化及根本不在乎。
“许国公倒是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我倒要反问一句,倘若令公子宇文成都,哪一天也谋反叛国,难道许国公就要徇私包庇吗?”
杨昭何等智谋,轻描淡写一番话,倒把宇文化及给呛了回去。
“你——我家成都,怎么可能谋反,现在是说你的事,你休要牵扯旁人!”
宇文化及理屈词穷,脸色憋红,反驳显的苍白无比。
杨昭不屑再与他争辩,回头向杨广一拱手:“臣行事向来但求问心无愧,如今指明李渊父子图谋,只为我大隋社稷安危,还请陛下明鉴。”
杨广回过神来,脸色疑色却未消减,便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推断出,李渊有谋反之心?”
“直觉。”杨昭回答的干脆利落。
只是,这个回答却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无法让杨广信服。
他还能怎样,总不能告诉杨广,他两世为人,知道李渊父子心存野心,必会利用这天赐良机,谋图不轨么?
谁又会信呢。
“我说冠军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陛下,就凭你一句直觉,就敢诬蔑当朝国公,你真是太放肆了!”
宇文化及终于又抓到了把柄,忙不迭又是一番声色俱厉的攻击。
杨广脸色也微微不悦:“杨昭,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朕是信任你,但你也不能滥用朕对你的信任¨々!”
左右众将,不乏与李渊关系不错的,这时也纷纷点头,对杨昭这有着“报复”嫌疑的指摘,颇有微词。
眼前局面,皆在杨昭意料之中。
他却不在乎。
当下,他也不辩解,淡淡道:“臣的直觉准与不准,过不了几日自见分晓,到时陛下再责备臣不迟。”
看着那张平静自信的少年脸庞,杨广半信半疑,便没有再指责他。
杨昭给了他太多的惊喜,武艺,智谋,无一不是惊艳无双。
这一次,杨昭更是推测出了刘武周的叛国,几乎凭一己之力,挽救了他和十万将士的性命。
种种奇功,由不得杨广对他不信。
于是,杨广便没有继续追究,只能耐心等着结果。
军议结束。
当杨昭回到军帐中时,李秀宁已经等候在那里。
“你……”
“我是来向你道贺啊。”
李秀宁手背在后边,微笑着迎上前来,却看得出来,她笑的很勉强。
“恭喜我什么?”杨昭解下青釭剑,放在了案几上。
“天子赐婚,你马上便能做大隋驸马了,这等喜事,我这个做前妻的,岂能不来恭喜一下。”
她极力的想要表现的若无其事,但语气眼神,却难以掩饰内心那份苦涩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