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到底是深明大义之人。
况且,罗艺这个姑父,也是他早几年才认,说感情有多深厚那是假的。
杨昭身为天子新封的唐国公,挽救大隋的英雄,能以军人的身份来跟他讲理,而非以官位来压人,这份气度焉能不令折服。
此刻,他报仇的心思已是荡然无存。
“大隋男儿,都是重情义的汉子,你秦琼心中的苦,我杨昭能理解,今日这仇怨,就这样翻篇了,今后谁也不许再提。”
杨昭将秦琼扶起,脸上已现豪烈笑容,大喝一声:“拿酒来。”
新文记这个主人,忙叫仆人将好酒拿来。
杨昭亲自倒了两杯,各给新月娥和秦琼一杯,也自斟一杯。
“这杯酒喝过,一笑泯恩仇,大家便是袍泽兄弟,同生共死!”
杨昭将杯中酒,仰头灌尽。
“秦大哥,适才月娥言语不敬,这一杯月娥算是向你陪不是了。”
新月娥岂能不给杨昭面子,主动向秦琼告罪,一笑之后,仰头饮下杯中酒。
“是我言语粗俗,冒犯了新家妹子才是,秦某向你陪罪。”
秦琼一番自嘲后,也仰头灌尽。
一场恩怨,就这般被杨昭举手之间化解。
单雄信,王伯当和新文礼三人,彼此对视,暗暗点头,心下都在佩服杨昭的手段气魄。
“今日咱们难得聚在一起,文礼,把你家里好酒都拿上来,咱们喝他个痛快!”
杨昭心情大好,酒瘾便是犯了,大笑着说道。
众人都拍手叫好。
新文礼便吩咐下去,好酒好菜摆上,便在这庭院之中,月光之下,几位当世豪杰,开怀畅饮。
“对了,伯当,尉迟敬德呢,为什么不把他叫来?”酒过三巡,杨昭突然发现少了一人。
王伯当苦笑道:“那尉迟敬德性子不太合众,我叫了他的,他推说有事,不肯来¨々。”
杨昭不悦,摆手道:“大家都是生死之交,战场上并肩杀过突厥人的袍泽,有什么好躲着的,派人再去叫,就说是我叫他来的。”
王伯当二话不说,当即派人飞马前去找尉迟恭。
尉迟恭因是初到洛阳,没钱置办宅子,又是孤身一人,便先借住在王伯当府上,离此间不远。
不多时,尉迟恭便不太情愿的赶了过来。
“这大晚上的,不知唐公召我前来,有何事吩咐?”尉迟恭一脸严肃的拱手问道。
“怎么,没有公事,我就不能叫你尉迟敬德来喝杯酒么?”杨昭笑着反问道。
尉迟恭一看满案的酒菜,再看看在场之人,才明白过来,杨昭这是叫他来喝酒聚会。
“当然可以,只是……”
杨昭摆手打断:“只是什么,我是叫你来喝酒,又不是安排你相婆娘,快坐!”
尉迟恭虽然性子不太合众,但杨昭这份信任厚待,他岂能感受不出来,当下便也不再扭捏,欣然入座。
秦琼,王伯当,单雄信,新文礼,尉迟恭,还有新月娥这巾帼国豪杰,这些跟杨昭沙场并肩杀过突厥人的年轻豪杰们,此刻是齐聚一堂。
杨昭起身,环扫众人,高举起了手中酒杯。
“诸位,今日咱们这顿酒,只有袍泽兄弟,没有什么唐公,也没有什么左骁卫大将军。
我杨昭今年十七,论年龄,你们都是我的兄长和姐姐。